機勾結我們漢人中的敗類,組成東海盟,專搶掠沿海的城鎮,殺人如麻,所過之處,雞犬不留。”
雖然為這個城市悲哀,但四人人單力薄,也不過能感嘆幾句罷了。
晚飯是徐子陵和寇仲親自下廚,吃的蕭拾和無盡大感痛快,讚不絕口。
寇仲得意洋洋:“想當初我們可是飛馬牧場的當家主廚,我們的手藝連美人兒場主都咦,發生什麼事了?”
他頓住,凝神聽遠處傳來的喧囂聲。
馬蹄聲由遠而近,四人對望一眼,開門出去。
蕭拾被眼前一幕驚呆了,他見過殺人,自己也殺過人,他殺他認為世界上最該死的昏君楊廣,他殺一路追殺寇仲和徐子陵的邊不負,還有他準備去殺而沒有成功的曲傲、王世充、李世民,但他內心深處仍保留著一份對生命的珍視。他見過為利益殺人、為恩怨殺人、為義憤殺人,連楊廣殺人都會有一個“有礙觀瞻”的理由。
這樣純粹以殺人為樂的事,他尚是首次見到,他從未想過,世上會有這樣這樣的人,這樣的事。
就在他們開門而出的短短數息,地上已經有數具屍體。
他們被房頂的火光迫了出來,卻死在馬賊的刀下。
得意的狂笑和慘叫聲交織在一起,地上的屍體大多是白髮蒼蒼的老人,在所有人奔逃避難的時候,他們走不了也不願走。
身邊傳來無盡憤怒的吼叫:“畜生!”拔出身後的長棍,衝了出去,寇仲徐子陵早已不在原地。
“馬賊!”原來這就是馬賊!
血腥味瀰漫在空氣中,大火在房頂上蔓延,長街上刀光劍影,一面倒的屠殺仍在進行,寇仲徐子陵和無盡這三個送上門的小子引起了馬賊的注意,策馬向他們圍了過來。
從一側衝出數十個漢子,手持刀劍,和馬賊們戰作一團。
“哈,想不到這個破地方居然還有這樣的美人兒,去,給我把他抓過來!”
蕭拾閉了一下眼睛,但心中的殺意怎的都壓抑不住,他殺過人,殺意自然是起過的,那是這樣澎湃的無法控制的殺意讓他有些恐懼。
駿馬從身邊馳過,馬上的騎士狂笑著彎下身攬他的腰肢。
蕭拾輕輕揮了一下手,如同無盡的詩中寫的那種不帶走一片雲彩的揮一揮衣袖,手中的匕首如同蝴蝶扇動翅膀一樣自然隨意的輕輕抹過他的脖子。
蕭拾向後飄了數米,避過了噴濺的鮮血,卻仍覺得眼前一陣鮮紅。
“殺人者,人恆殺之,既然你們以殺人為樂,那麼,想必也有了被殺的準備。”這似乎是蕭拾的慣例,他總不忘說出他殺人的理由,或者在殺人之前,或者在殺人之後。這大概是因為他曾說的,他不認為世界上誰有剝奪他人生命的權力,但在這個亂世,這是最可笑的一句話,所以他最起碼給自己找一個理由。
終於不用再壓抑了,蕭拾心中一陣暢快,人如同清風般消失。
寇仲一刀挑飛劈向無盡的巨斧,順手一刀將那人劈下馬去,怒道:“發什麼呆?”
無盡顫顫的伸手指向一個方向。
那邊,一地的屍體。
寇仲是上過戰場的人,他殺過多少人,自己都數不清。但此刻卻心生寒意。他聽過殺人如剪草,卻第一次看見如同剪草般輕易的殺人。
蕭拾人化為清風,手中的匕首輕柔如落花。那樣隨意幽柔的劃過一次,必會倒下一人。
他們殺人,最厲害也就幾十上百個,因為真氣是有限的,但蕭拾殺人,卻不僅不見耗費真氣,似乎連力氣都用不了多少,他手中的匕首總是那麼輕飄飄的越過所有的攔截,不深不淺的劃破對方的咽喉。
“是輕字訣,”徐子陵落在他們身邊,眉頭深鎖道:“小拾終於能將它用到實戰中了。”
“也許他早就能用了,”寇仲道:“只是以往的對手太過厲害,這招用不上。天,小拾這一手簡直就是戰場中的殺器。只要他手不酸,可以殺到天荒地老似的。哪像我們,用過幾招就累的跟狗一樣。別說,魯妙子手上好東西真多啊,我們的遁去的一,小石頭的輕快訣,還有那些寶書”
徐子陵對他的話充耳不聞,靜靜道:“小拾只有十三歲。”
周圍的馬賊已經開始逃竄,連他們三個人大模大樣的站在路中間也沒有人來燒擾,蕭拾目光茫然,默默收割著附近的生命,在他的刀下,生命如此脆弱。
當週圍再沒有一個人時,蕭拾終於停了下來,目光漸漸清明,看著一地是屍首,匕首墜地,身子亦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