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一定,知道此院自成界域,與院外冥界自是不同了。
原承天暗道:“也不知這是哪裡,瓏兒又在何處?只可惜經此一事,免不得要誤了與任太真的一柱香之約了。”
那院中有草屋三間,中間的那一間房門大開,就有陣陣幽香,自那房門中傳來,原承天輕輕一嗅,面上就露出歡喜之意。
他舉步走進中間的草屋之中,只見那屋中設有一案,一名白衣修士正在那裡揮毫作畫,白衣修士身側盈盈立著一人,正是九瓏無疑。
九瓏專心瞧那白衣修士作畫,聽到腳步聲響,便轉過頭來,衝著原承天嫣然一笑。
原承天心中歡喜,無以復加,不想小冥界一行,卻能得遇九瓏,他雖不知那白衣人是誰,卻隱隱猜出九瓏來此的目的。九瓏怎能不是為了三王天龍而來?
原承天見那白衣修士專心作畫,也不打擾,輕輕九瓏身邊,與九瓏並肩觀畫,佳人體散幽香,吐氣如蘭,如此佳會,只盼永無終結之期才好。
細觀那白衣人所畫,原承天不由得吃了一驚,原來紙上白畫,赫然就是自己與九瓏了。
只見畫中自己與九瓏一坐一立,那九瓏手撫瑤琴,臨水而坐,水中有蓮花數朵,自己則袖手而立,似乎正在側耳聽琴。再瞧那水裡,又有一條黑龍在水中游戈。
原承天見畫中黑龍,就是一驚,只見那黑龍張牙舞爪,面目甚是猙獰,似乎要脫水而出,可瞧其神態,又是想聽罷九瓏一曲才走,那猶豫之態,已是躍然紙上了。
原承天瞧見畫中情形,心中道:“莫非畫中之地就是仙庭蓮池,否則怎有黑龍在彼?只是卻不知這畫中人物,是那世尊玄極,還是我與九瓏。”
白衣人運筆如風,片刻間將此畫作成,將筆一擲,哈哈大笑道:“仙子,你看如何。”
九瓏拍手笑道:“只怕如禪師所願才好,禪師之意,亦是瓏兒所願。”
原承天這才知畫中正是自己與九瓏,想來畫中故事,乃是日後仙庭之事了,細細品那畫中意味,倒也令人深思。
這時白衣人轉向原承天,含笑道:“原道友,今日將你請了來,多有得罪了,本禪子久欲見道友一面,恨無機緣,今日得九瓏仙子之便,方有此唔。”
原承天道:“承天雖無緣得見禪師,但禪師手澤,卻是早就見過了。”
那白衣人哈哈大笑道:“果然逃不過道友的一雙慧目,不錯,那冥界浮塔中仙子畫像,的確是便是在下所繪。”
原承天揖手道:“果然是宿世的機緣,只恨在下玄承淺薄,不知禪師來歷。若肯告知,感激不盡。”
九瓏抿嘴一笑道:“這位便是小冥界無冕之主,天下獨一無二鬼禪之修靈幽禪師。”
原承天聽到鬼禪之修,怎不動容,這世間原只有仙鬼之修,仙禪之修,怎的還有一個鬼禪之修。
九瓏又道:“靈幽禪師另有一個身份,便是天龍鬼師昔日的主人。”
第1414章戰和只在一念間
原承天動容不已,訝然道:“當初聽聞大修在冥界殞落,承天嘆惋不已,只當再無機緣得遇大修,哪知大修又在此處轉世。再瞧禪師今日成就,更令人歡喜不已。”
靈幽禪師笑道:“昔日親朋故交聽說我轉修鬼道,無不惋惜,怎的道友卻與眾不同,替本禪子歡喜起來?”
原承天道:“冥界之中實無高士,冥界三王雖得天地認可,但行事略顯偏激,且心中不懷仁德。如今大師寧願犧牲大好仙修前途,而沉淪冥界,甘為鬼修,胸中必有良謀,如此則實為冥界諸修之大幸。”
靈幽禪師轉向九瓏,與九瓏相視而笑,道:“仙子慧目識人,本禪子只聽原道友一語,便知是我道中人了。”
九瓏掩口笑道:“大師莫要將我與承天誇壞了。”
其實原承天並非刻意恭維,而只是以事推論罷了。
以鬼修之軀而修禪修之道,本是亙古絕無之事,既無前事可鑑,修行時的艱難之處可想而知了。需知禪修之法不取外物,而鬼修之道專擅取於人元魂,兩者修行之法大相徑庭,靈幽禪師胸中若無大志,怎能擇其狹途?
而觀靈幽禪師境界,實已近大羅金仙,只因鬼修之士自開天劈地以來,絕無這樣的境界,故而只能勉強以仙脩名謂稱之了。原承天以神識觀之,只知靈幽禪師之能實不亞於枯木,略遜於五越罷了。
但鬼禪之修既然是卓然於世,特立獨行,必然有其獨特不凡之處,若將靈幽與五越相比,則小冥界之內,靈幽稱雄,昊天之中,五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