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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他就跪在施文然的身邊,他看著倒在地上的人,眼裡有欣喜、震驚、詫異、疑惑……還有和司徒焰剛才眼中一樣的,明滅一現的,僥倖。

像是相隔太久再度重逢那樣,南宮天寧怔怔看著與自己格開了一個人的距離的司徒焰,聲音虛弱暗啞,想起剛才的一切,他背後又開始火辣辣的痛。

“剛剛那一劍,是‘情飄飄兮過無返’,後一劍是‘恨茫茫兮歸去來’……焰,你用‘南宮七劍,殺我。’”

“我、不是……”忽然出現在他們眼前的南宮天寧已經無法讓司徒焰感到有任何驚喜或詫異……他直覺的否認脫口而出,卻在一個不字流露出來時生生止住。

能說什麼……說自己不知道對方是天寧?或許他有很多借口很多理由可以去解釋,但他真的心知肚明,那兩劍,是為了施文然而揮下的。

情飄飄兮過無返,恨茫茫兮歸去來……施文然又習慣性的咬著下唇,覺得自己做錯了好多。

因為他感到一些東西在這一場傷害裡慢慢變質,什麼都解救不了什麼也都改變不了。

他的血不能、司徒焰的悔不能、南宮天寧的哀更不能。

這世上有些人,傷害了,就是傷害了。

這世上有些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人力無法挽回的東西有很多,施文然遺憾地想,就像他挽回不了他和小挽過去那段,即便腥風血雨,卻攜手相抗的歲月;挽回不了僅憑自己一張臉就叫風析心傷、讓弋傾文瘋狂的現實;挽回不了自己對南宮天寧造成的誤會、為司徒焰而莫名不忍的感慨。

他想,他挽回不了的有很多。

但是他沒想到,也許最難挽回的,還是人心的難測。

☆、十一.4

十一.4 雨落不上天,水覆難再收。

“我看不見你,天寧,只看見我自己……”司徒焰啞著嗓子,還是說了一句。

南宮天寧默不作聲,過了很久,才看著施文然右肩那道傷,輕輕說,“我沒怪你……我只是還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你會對我揮劍而向。”

其實這很正常不是嗎?

他們四大家族雖緊密不分,可是若有一天利益相阻,又有什麼是不能發生的……只是他們都沈浸在美好的日子裡,希望這樣和諧圓滿的生活永遠繼續。

然而皇朝內外、江湖上下,也許瞬息之間,一切都可以覆滅。

如同司徒焰之前所說的,他們只是在夾縫中生存的人,為了活下去,與誰為敵都不為過。

這是四大家族表面模糊卻心裡清晰的事實。

一旦有一天刀劍相向,情誼,又算得了什麼?

“小兄弟……”南宮天寧揮去了心裡的不安,雖然背後劇痛,但還是忍下了然後點了施文然的穴,“我剛才一掌用了全部的真力,不過還好我功夫已經大不如從前,否則,你必死無疑。”

“是我自願救你的,你們都不要再說什麼了。”剛才撲過去一刻,施文然就已經鐵了心豁出去了,現在沒死,他只能笑笑是自己命大福大。

司徒焰終於也收起了對南宮天寧的愧懟,將他的身子扶起靠在自己肩上,然後就著他的耳邊低聲囑咐,“我先替你療傷吧,內傷拖不得。”

施文然點點頭,剛要道謝,就看見一抹白色的人影堪堪站在他眼前,一雙銳利的雙眼像鷹一樣灼灼有神地盯著自己,然後慢慢移到自己受傷的右肩。

突然就彷彿一陣狂風暴雨從他的眼中閃過,一股暴烈的怒氣筆直朝他們射了過來,連南宮天寧都感受到了而下意識回頭。

“弋樓主?”

司徒焰有點吃驚,下一刻,弋傾文就來到了跟前。他瞥了眼司徒焰抱著施文然的手,聲音陰沈如此刻地暗夜。

“放開他!”

施文然暗道糟糕,立刻掙扎著要起來,司徒焰卻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並不怎麼明白弋傾文何故發怒,雙手反而扶得更緊了些。

弋傾文見他如此,半閉著的雙眼突然睜開,出手就是一掌,司徒焰訝異之下只能舉手相抗,“啪”,半跪在地上的司徒焰被震得整個人向後倒去。剛才已經心神激盪的他,此刻被弋傾文掌力一傷,五臟六肺俱是震得一疼。

“弋傾文,你幹什麼?!”南宮天寧怒聲而斥,剛要起來,被弋傾文順手一指點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受傷的人就安分守己,逞什麼能?”弋傾文冷冷一哼,兩個人通通解決後,直直地看著施文然,沈默到壓抑的氣氛讓施文然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