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劍擋下攻勢,而風析已堪堪來到三人跟前,右臂振袖一捲,一股灼熱如焰的真力鋪面而來,風析朝中間那人伸出一掌,這一掌速度並不快,卻氣勢如虹,那人毫無意識,只知道有攻就要守,伸手與風析對了這一掌,頓時一大口鮮血從嘴裡噴出,濺得風析一臉血汙。風析一招得勢,不再戀戰,翻身一腳將他踢倒在地上。
這時被風析遠遠拋在身後的二十名死士已追了上來,唐絡跟在後頭,瞧見地上的兩具屍體,風析下手之狠他所料未及,頓時怒極攻心,硬是從嘴裡蹦出了幾個字,“風樓主好毒辣的手!”
風析輕喘了口氣,只見他收起了長鏈環於腰間,然後慢慢彎腰拾起地上兩柄長劍。
“比起你,真是唯恐不及。”風析輕聲說道。此刻他雙手握劍,臉上已不復往日的溫情與柔和,滿臉是血的他,溼黑的長髮粘附在額頭臉頰兩旁,從來溫柔如水的雙眼已經被冰冷的寒意取代,被這樣的眼神凝視著,唐絡竟覺得心慌。
傳言中,仿若風一樣來去自如的人是那般風華絕代絕世無雙,有幸見之的人無一不感嘆他的從容舉止儒雅風範……可曾想過有今日的眉目肅殺,宛如索命的羅剎?
“給我上!”唐絡震怒的聲音在狂猛的雨聲中不堪一擊,風析聽罷只是淡淡牽扯了嘴角,勾勒出一抹輕蔑的微笑,便瞧見他右手緩緩擺出一個起手式,劍身因內力微微震動,發出一陣“嗡嗡”聲。
風析呵出一口冷氣,一字一句念道,“一片花飛減卻春……”才道一半,二十五人同時動手,頓時刀光劍影繚亂在竹林之間,風析身陷劍陣,白衣飄渺如仙,“噹噹噹當”刀劍揮舞的聲音不絕於耳,“風飄萬點正愁人。”聲音隨著雨聲落下,風析左手長劍朝前筆直一排橫劈了出去,前方十里的竹林紛紛被斬斷倒下,“嘩啦啦”一陣聲響,已有兩人不慎之下被斷竹壓到了臂膀,正要起身避開,風析的劍光已追到二人胸口前,風析眼睛不眨一下,揮劍橫腰斬下,地上立刻多了四具殘缺不堪的屍塊。
似是被風析毒辣的手段所激,剩餘二十三人同仇敵愾,人人豎劍於胸,似乎默唸著劍訣,風析卻不等他們擺陣,左右手長劍微微下垂劍尖交叉,一道冷凝的劍氣迸出,“袖中正有南風手,誰為聽之誰為傳……”這是傾風二十四式中最狠毒的第八式,比起之前氣貫如虹的第一式,這一式凌厲殘酷,堪稱御劍之術。風析雙手大開,如疾風掠過,瞬時衝進了二十五人中,所過之處慘如地獄,只見他左手為攻右手為守,將接下的十二招劍招統統如數奉還,折射出的劍光令天光地亮,一陣暈眩的攻勢後,十一人倒地,而風析遙遙站在中間,渾身是血,也不知是否受傷。
唐絡被滿目猩紅震得發不出一語,眼見多年心血轉眼一半付之東流,唐絡從懷中掏出五枚銀針,朝閉目緩氣的風析射去。風析聽聲辯向飛身而起,離地足有三尺之高。他長袖一捲,五枚銀針被風析接在指縫之間,然後以眼還眼,“擦擦擦”,五枚毒針盡皆沒入五位死士眉間,身手之快之準之狠令唐絡怒目圓睜,幾乎就要再嘔出一口鮮血來。
還有七人……風析心中默唸,飄然點足於細長柔韌的竹上,觸目驚心的血絲從他嘴角慢慢淌下。
這二十七人武功各有高下,雖然是死士,卻是被唐絡用毒強逼所致,罔顧他人苦痛,眼下這些人武藝根基還是薄弱,哪怕摒棄了五感,也還不是自己的對手,只是眼下……自己體內功力只剩不到二成,這幾年的清心寡慾調理的確讓身體恢復不少,可是……風析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必須立刻拿下此人!“銷魂”的確能在短時間內提高內力,可是對五臟六腑的侵害卻是毋庸置疑的,剛才一陣速殺令他胸口仿若炸開般的劇痛,只是他掩飾得太好,唐絡尚未瞧出破綻。
唐絡遠遠望去,風析修長的身影在碧綠的竹林間隨著竹枝款款擺動,卻穩穩立於其上,只覺似乎無論處於何種境地,風析如同此情此景,永遠都會立於不敗之地。
“好一招‘袖中正有南風手,為誰聽之為誰傳’……”唐絡喉結滾動,漫出一陣低沈的笑聲,“這招御劍之術的確狠辣至極,想來即便是當年的劍聖武尊都未必能在你這招之下全身而退……呵呵,可惜了,殺敵一千自傷八百,風析,你此刻只怕也不好受吧!?”似乎應證了他的猜測,話音剛落,風析一口血來不及咽回便吐了出來。鮮血被大雨沖刷成一片慘淡沾染了他一襲白衣,全身斑斑點點數不盡的血紅,在這風雨交加電閃雷鳴的夜晚,形成一幅可怖的景象。
眼見風析受傷不輕,唐絡放聲大笑道,“你終究也只是一個人,想憑一己之力遏制唐門,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