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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了他,幫小柯報仇!殺了他!

但他始終無法對他下手,腦袋裡始終迴盪的是第一次見到揚揚的時候,那個抱著腿坐在漏雨屋簷下,眼眶紅紅的像是受了天大委屈孩子。

圖宸鬆開他的領子,“滾吧!”從墨欽身上起來,又走到小柯的墓前,輕輕婆娑著碑面。彷彿小時候摸他的頭一般的輕柔。

墨欽坐在原地看著他,“你答應過和我在一起的。”說話的聲音低低的,表情更是像怕被拋棄的小動物一樣惹人憐愛。

但現在的圖宸彷彿看不到一般。嘴角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理了下被風吹拂著緊貼頭顱的發,視線一動不動的看著小柯墓碑上的照片,頭也不回:“我不記得我答應過你什麼!”

墨欽一怔,忽然想起,他當時只是給了他一個溫熱的擁抱。然後什麼承諾都沒許。

圖宸低頭吻了下墓碑上的照片,就像這麼多年來習慣在睡前親吻他的額頭一樣:“小柯,哥哥走啦,可能要很久很久才來看你了!別生哥哥的氣啊!”又不捨的站了一會兒,然後沒再說什麼轉身向墓園外走去。

你。。。。。別走。。。。。墨欽的目光落在墓園外,靠在一輛林肯上的天夜。“他是誰?”

“我的新男人!”圖宸的唇一勾,“最好別再說什麼我是你的之類的話,你最沒資格!最好給我滾遠一點!不然我不保證我不會殺你。”

圖宸背對著他,並沒轉身,繼續道:“墨欽,你記住了,我可以不要你,但絕對不能不要小柯。總有一天,今天的一切,連著小柯的份我都會十倍還給你!”

墨欽的拳頭緊了又松,鬆了又緊,他多麼想伸手去抓住他的手,但此刻的他無力阻止他的離開。只好對著他的背影大喊道:“我等你回來報復我,你。。。。。一定要回來報復我!”

圖宸站定在墓碑前,斜陽碰巧塗紅的大半個天邊。他的笑容如同盛開的石蕊花,鮮豔奪目,彷彿是燃盡的火焰,讓人永生難忘。

“我一定會回來!”

這一幕彷彿就此停駐在此一般,當時的墨欽就在想,他大概窮盡此生也忘不了眼前這個人,以及那種充滿裂痕的笑。

秋風夾著瑟瑟的寒意吹拂了過來,圖宸揚起臉看著天邊的赤焰,迎著寒風,還是要往前走。無論前路怎麼艱辛,還是要堅定的往前走,每次遇到挫折或者生活無以為繼的時候他總是會用一句,他沒有任性的權利來警告自己。作為孤兒,那便是他從小到大的生存法則。

但現在,確實有些累了。圖宸攏了攏領口繼續往前,忽然想起,冬天,快要來了呢,難怪會這麼冷!

暮色蒼茫,遠方,真的有希望嗎?

被獨自留下的墨欽在寒風裡微微顫抖。

沉默的望著圖宸和那個男人越走越遠的背影,墨欽的眼神透著一種執著,堅定。

他想要錢、權,他要變得足夠的強大,強大到世間沒有人、事能夠將他們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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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離開這片土地的時候,圖宸就說過一定要回去,不知道這念頭是幾時興起。彷彿根植在心臟,執意到幾乎已經不可逆轉的程度。

那一年,十七歲的他,踏入了美國

一個語言不通的黃種人要在這片有著種族歧視的土地上生存下去可想而知的艱難。

現在回想起來只能說那是一場殘忍的顛沛流離!

圖宸原本以為最多四年,他就能回來。但生活畢竟不是計算題,不可能一步一步都是按著計劃來,跳脫他所預計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四年的大學生活還沒完,便被人陷害,將近一年的牢獄之災,義大利黑手黨少主末流的手下留情,中情局的追捕,認識‘裂谷’首領冰釋。到中東去尋回‘鴿血之鑽’,還有那個有著漂亮臉孔笑得異常妖嬈的阿拉伯女人。。。。。。

逃脫計劃之外的事情多到原本四年就回來的計劃整整晚了六年!

時間麻木的從兩人身邊匆匆滑過,快到他們幾乎什麼都沒抓住,驀然回首,才發現竟然已經過了十年之久,但腦中那些記憶仍舊如同能觸手可及般的清晰。

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濃郁的情/欲味,凌亂的大床上,圖宸緩緩睜開眼睛,深深的看著身邊仍閉著雙眼的男人。

圖宸撐起身體,低頭凝視著緊閉著雙眼的墨欽,深如潭水的目光下隱藏著埋於心底的一絲溫柔。

數也數不過來的回憶像是負荷不了重物的船隻,沉沉的壓迫著墨欽的心神,直讓他喘不過氣來。

那個為自己生病而焦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