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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我傷感地流出眼淚,我沒想到我的初戀卻是這樣的結果。我所有的快樂也都在這一剎那間侄枯了。生活中沒有了月暉,蔣會是蒼白殘缺的。我沒有企望,沒有祈求月暉,我站起身離開了池塘邊,月暉卻跟隨而來。回去吧,我也該回家了。我沒有回頭看月暉最後一眼。一切都將結束。我傷感地想。我感到生活突然像一碗發酵的剩飯,生命也突然變了味。

月暉已經真的走了,我獨自一個人不由自主地來到葡萄園中的那棵高大的柳樹下,柳樹旁三米多高的圍臺中一口陳年老井。這裡曾有人投井死了,也有人上吊死了。晚上這地方確有女人的哭啼聲,是鬼魂的哭啼聲。我迷迷糊糊地登上了井臺,我想到了死亡,已經深夜了,我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呆了多長時間。繁星佈滿夜空。我覺得四周都是陰鬱的色彩。我摸到一塊小石頭丟進身邊兩米外的深井中,聽到井中擊響的水聲很清脆。遠處的路上有個拿著手電筒的人在夜行,電光忽高忽低地閃動著,還不時地往兩邊的葡萄園中照。我閉上眼睛,這樣外面的世界就不會碰憧我苦澀的心。

有人在呼叫我的名字,我聽出是父親母親的聲音,或許他們見我沒有回去,就到月暉家找我,知道月暉和我分手了,怕我一時傷心會做出傻事,這才急急忙忙出來找。其實是月暉回到家告訴她母親要和我分手,被她母親訓了一通,又帶她到我家,發現我根本沒回來,才急了。

不管他們,我仍坐在井臺上,這時,我感到身後漂浮起一陣輕微的風,我突然緊張起來,難道傳說中的事是真的。

因為我已經聽到身後又響起輕微的響聲,我似乎覺得有隻手向我的脖頸卡來。不,我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叫起來。父親他們一定聽到了我的喊聲,電筒的光線直射向我。他們發現了我,恐懼不安的快步跑來。等他們跑近時,我才敢回頭看身後究竟是什麼,原來竟是家裡的那隻花狗,它是如何上來的,我一點都不知道。這時,花狗溫順地倚在我身旁表示著它的友好。

“快下來,孩子。”母親在喚我。

我發現月暉和她的母親也來了,喉頭有些發酸。我默默地下了井臺,跪在母親的面前,母親把我抱住“傻孩子,萬一你有個閃失,叫媽可怎麼活呀?”母親也哭了。沒事就好,孩子咱們回家吧。父親說。我點點頭。月暉在一旁不停地抽泣。我沒有理她,我和父母一起帶花狗回家去了。我們走遠了,我卻掂記著月暉。

失戀難得令人瀟灑起來。第二天早上,母親推開門告訴我,她剛從月暉家回來,見到月暉時,月暉便投進母親的懷裡,哭得像個淚人。月暉不停地問你怎麼沒去。母親還說月暉很想見到我。我搖頭拒絕時。母親已經轉身離去。我又蒙起頭苦思起來。此時孤獨的小屋和失意的我挺諧調的。我聽到有人進來關門,我感覺是月暉,她坐在床沿上,在這一瞬間,我就意識到月暉是我一生一世都無法抹去的胎記,深刻地烙在感情的記憶上。甚至在後來的歲月裡,我用她去衡量所有與我在感情上有關係的女人。

七月的那個夜晚,我突然感覺到涼風是那樣惹人心醉。

想起一些往事,難免有幾多灰色的感慨。該假如的東西太多了。歲月總是無情地流逝,記憶像時間的腳印深深印在生命的泥濘小路上,此刻月色寧靜,像透明的蛋清一樣。我想起月暉時就覺得心神不寧,想到她雪白的一切。我甚至感到擁抱接吻甚至作愛都難以平息我內心那種強烈熾熱的愛意,我甚至突發奇想她把吞進腹中,使她變成我的肌體和血液。上帝啊,這是怎樣讓人無法忍受的感覺!愛情的中軸,那明亮的情慾的光軸,歡騰的子夜。世上的寧靜和內心的波濤使我更傾向於後者,那種來自未知空間的引力,會讓我歡暢淋漓,痛不欲生。如果沒有人為的那些陳腐的壓制,或許人的壽命遠在百歲以上。我設想著有一天,我會帶月暉到遠離人世的森林或某座荒島上生存,那裡不需要高檔的享受,不需要一分硬幣,那裡只有簡陋的木屋,裡面是用各種樹根裝飾的藝術,南面向陽的視窗前載著各種花草,簡單的竹籬笆精巧美觀地圍著小木屋。還有那些有串門的小猴子。梅花鹿在籬笆門外的小溪旁低頭飲水,水中的魚兒在山石間悠然遊動著。當然很多人會譴責我的想法,人活著沒有絕對的正確與錯誤。任何事物推向極端就是一種偉大,即便是墜入輝煌的地獄。

有一天晚上,月暉來見我。她穿件水紅色的連衣裙,就像一朵綻開的荷花。我的目光聞到她那清涼的香味。涼風中的月暉像夜色中一杯透明的白開水。月光溶入杯中。我的心從眼睛裡長出,展示我的歡樂。我對人生的態度是不思考什麼就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