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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羅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那又如何?”

羅平被他氣得兩眼乾瞪,咬牙道:“就算你是大帥的人,也未必就礙著我動家法!來人!”

這父子二人在這裡大吵,閤府已經無人不知,雖然不敢出頭,卻也都悄悄扒著牆角在看。羅夫人也由兒子扶著出了佛堂在院裡看熱鬧,她長得也算秀美,只是臉色蒼白如紙一無表情,看著教人心裡發冷。直聽到羅平要動家法了,臉上才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道:“老爺叫人送家法,你們怎麼不動?”羅錚也介面道:“拿新板子,多預備兩塊,免得不夠用。這樣的忤逆,打死也是該的。”兩邊下人已經呆了,經他們提醒,才有人趕緊捧了竹板一溜煙地送上去。

羅平接了竹板在手,咬牙道:“跪下!”

羅靖站著不動,譏諷地一笑:“不用到院子裡去?”他自幼不知被責打過多少回,每次都是被叫到院子裡跪著,當著來往的僕役捱打。

羅平抬手就是一記:“不用!老子在這裡就打死你!”開始幾下心裡還有點發虛,後來打得順手,那竹板就停不下來了。

羅靖筆直站著,竹板風車般掄下來,他卻眉毛也不皺一下,等羅平掄得手都有點酸了,才冷冷道:“打夠了?”

羅平氣得吹鬍子瞪眼:“你,你給老子跪下!”一板子又抽在他腿上。

羅靖微微晃了晃,卻仍昂然立著,淡淡一笑:“你打吧,也就是今天這一回了。趁著這機會打夠了數,否則等我踏出這門,你就再也沒有打自己親生兒子的機會了。”

這話裡有話,羅平手不由得一頓:“你說什麼?”

羅靖眼睛卻往院子裡掃了一圈:“新來的那個帳房先生沈墨白,我要帶走。”

羅平眼睛都紅了,大吼道:“我問你方才說的是什麼!”

羅靖冷冷一笑,把目光轉到臉色發白的羅夫人臉上,一字字道:“去問你的夫人,我的大娘!羅錚究竟是她生的,還是她的妹妹生的!”

“你胡說!”羅夫人好似被紮了一刀,尖聲叫起來,“老爺,你就讓他這樣胡說?”

羅靖低低地笑,目光卻是尖銳如同刀鋒:“胡說麼?當初給你接生,接下來一個死嬰的那個接生婆,恐怕不會這般說罷?”他用目光一寸寸切割著羅夫人,聲音愈提愈高,“你可知道為何你的孫子會夜啼不止?那是羅家先祖不能容忍他頂著羅家小少爺的頭銜招搖撞騙,享用他根本不配享用的東西!”

羅平驚得呆了,半晌才回過味來,狂怒地一板子又抽下去:“你混蛋!”

這一次羅靖卻不再挨著了,一閃身,羅平的板子就揮了個空。羅靖撣撣身上衣裳,似乎對這一頓板子完全不放在心上:“父親不相信也無妨,不過,最多半年,這孩子就會夭折,此後,只要是這位二少爺生出來的孩子,想必羅家列祖列宗都不會讓他活著。孩兒還有軍務在身,今天就要告辭了。此後孩兒也再不會回來,所以——”他突然出手,從羅平手裡閃電般奪下那竹板,雙手一叫勁,咔嚓一聲折成兩段,隨手拋在地上,“這東西,父親以後也用不著了。”

沒等羅平緩過神來,羅錚已經瘋了一般衝了上來,一拳揮出:“你放——”一個“屁”字還沒出口,他已經倒飛了出去,羅靖活動一下指節,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就憑你,也敢跟我動手?你不妨回去好好照照鏡子,究竟你是長得像我這位大娘,還是更像你的親生母親!”

羅平怔怔看著口角流血的羅錚,再轉頭去看已經搖搖欲倒的羅夫人。他是見過那位姨妹的,她與羅夫人長得有八分相像,只是眼角微微上挑。現在看來,羅錚這雙眼睛跟她是一模一樣,若說他與羅夫人有七八分像,那與那位姨妹就是十成十的像,只是從前沒有人想到過而已。

羅靖對滿院子目瞪口呆的人滿意地掃了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到站在院角怔怔看著他的沈墨白身上,嘴角微微一勾:“跟我走。”

沈墨白幾乎是被他拖出羅家大門塞進馬車的,手腕被拽得生疼,他卻顧不上,只是憤怒地瞪著羅靖:“你,你為何言而無信?”

羅靖揚揚眉,硬把他按在坐墊上:“我幾時言而無信了?”

沈墨白氣得話都有些說不清楚了:“你——不會說出來!你答應過不會說出這件事的!”

羅靖挑起一邊眉毛:“我答應過麼?你再好好想想。”

沈墨白瞪著他,迅速回想當時的情景。羅靖看著他兩片紅潤的嘴唇微微張開,臉上露出混合著憤怒悔恨的茫然表情,微微一笑:“記起來了?我可沒答應不會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