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看了看屋內,關好了殿門:“就讓陛下好好睡吧!”
房內層層幔帳曳地,燭影幢幢,燈火搖曳。房內光線暗淡,幔帳深處一陣陣男女的呻吟慢慢傳開,瀰漫在整個屋子,帶了些情慾的味道。
透過層層幔帳隱隱約約窺見兩具交纏的身軀,女子嬌媚如無骨,男子剛勁健碩。激情過後,兩人都大大的喘了一口氣,身體上附著一層薄汗。
“我那日去棲鳳殿試探了一番,倒沒探出什麼端倪來,我看那我那小侄女倒與往日沒什麼不同,不像是失憶了的,不過口齒倒是伶俐了不少。你那細作可靠嗎?”女子單臂撐起大半個身子,俯身睨著男子,媚態盡現,聲音裡還帶著些運動過後的微喘。
男子一把將女子攬在懷裡,低聲笑道:“我手底下的人表妹你還信不過?你可別忘了,她身邊還有太后,太后豈會這麼容易讓人發覺小皇帝失憶的事情。”
“表哥你也別怪我疑心,那日太后藉機換走了守在棲鳳殿的侍衛,那裡面可有幾成是你的人?那女人向來謹慎,表哥你又總不同我說你埋在皇上身邊的暗線是誰,我又怎知這失憶一事是不是太后耍的什麼手段!”女子用描著硃紅蔻丹的指甲輕輕地颳著男人的胸口,嗔怪道。
男子一把握住女子不安分的纖纖玉指,放在唇邊輕啄了一口:“小皇帝落水失憶一事,毋庸置疑。我的細作自然是藏的最深的,至於是誰,你也不必過問。”男子又似想起什麼,邪佞一笑,帶有三分冷意:“倒是你那好女兒乾的蠢事!誰不知我柳相與你華陽公主是表親,平日裡也走的甚近,倘若是你那好女兒真的將那小皇帝推進湖裡的淹死了,即便當時沒有人在場她的嫌疑也是最大的,若推說是無心之失,畢竟死的是一國之君,恐怕難逃其咎。若只是這樣也就罷了,可是若被某些人有心人誣害說是我柳相指使綺羅郡主弒君,意圖篡奪皇位。你說,結果會如何?”
聞言華陽公主驟然失色,臉色一白,怔怔道:“這……我倒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等利害;這丫頭一時魯莽差點釀成大錯。”
“綺羅這丫頭任性妄為,刁橫難纏,你以後可還得多多調教!不然這丫頭往後指不定又惹出什麼麻煩來!”
華陽公主咬了咬紅唇,幽怨道:“我知我沒有教好她,可這些年我獨自一人將她養大,我又容易嗎?”
柳相拍了拍她的肩,哄道:“我也並非怨怪你沒有將她教好,只是綺羅還是小孩心性,又生性莽撞,倘若不好好教好,日後怕惹下大錯。”
華陽公主這才緩了臉色,忽而想起什麼,微微蹙眉:“聽聞今日早朝孟奕進言讓皇上撤回特許你與寧王免跪的恩令?”
柳相聞言似笑非笑地覷著她:“你訊息倒也靈通,今日早朝的事也知道了。”
棲鳳殿內
鳳輕歌一覺醒來就到了下午,太陽逐漸西下,正趕上用晚膳的時間。此時正拉了紫蘇雪顏和小咕咚同桌用膳,起初紫蘇她們怎麼也不肯,後來鳳輕歌說這麼一大桌子菜,不吃完就可惜了,浪費糧食,又經不住她軟磨硬泡便坐了下來。
鳳輕歌對今日早朝的事,疑竇叢生,又苦於對朝堂上微妙關係瞭解的還不大通徹,也不易推究出這個中原由。見紫蘇稔知宮中大小事情,對朝堂上的事似乎也知曉不少,猜想即是皇上身邊可信的貼身宮婢那便不會只是簡單地照料皇上生活起居的宮婢。
用膳間,鳳輕歌微微一沉吟,便將心中疑惑同紫蘇她們說了出來,讓他們為自己析疑幾分。
“按理說,百官寫的奏摺都是要先透過柳相的,柳相見著那孟奕寫的奏摺即便置之不理也不會怎麼樣,他卻偏偏將這摺子遞到了我……朕的面前,並且讓朕翌日上朝,給了孟奕上奏的機會。讓他翻出這免跪令這一舊令,並且如此乾脆的答應恢復下跪禮儀,這事有些蹊蹺。”這柳相又不是自虐狂,沒事找跪啊。鳳輕歌說完又扒了一口飯。
紫蘇思慮了片刻,遲疑道:“奴婢倒是知道孟大人會上書一事,也知道孟大人會有所舉動,但卻不知道是為這件事。”
鳳輕歌聞言疑道:“你怎會知孟大人要上書的?”
“因為孟大人之所以會進言,是因為……”
“孟奕向來懂得明哲保身,先皇為政期間,廣開言路,從諫如流,他就直言敢諫深得君心,為先皇所賞識。如今換這個小丫頭片子當皇帝知道沒了後臺,便收斂了鋒芒,行中庸之道。如今卻敢在朝堂上公然與我和寧王作對,沒人給他撐腰你以為他會如此?”柳相冷冷一笑。
華陽公主失聲驚道:“你是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