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他之間的事,旁人不會明白,也不用明白!”鳳輕歌嘴角一挑,冷聲開口,隨即轉身向前走去。
樓君煜……不。是夜離策,與她之間的一切,都是假的!對她好,是假;護著她。是別有目的;與她糾纏。也只因她是天鳳國的女帝。夜離策運籌帷幄,善於將一切握在手中,精於謀人心,又自制甚強的人,讓人喜歡上他太容易。可讓他喜歡上一個人。很難!況且她是鳳臨天的女兒,是天鳳國女帝,是他的仇人,他又怎麼會喜歡上自己的仇人?
可他卻讓她愛上了他。深入骨髓,在她以為她心裡有了可以愛的人時,死在她的面前。在她快要沒有希望時給了她希望之後,又將那希望掐滅。到最後,告訴她,一切的一切,都是欺騙與假的!都是陰謀!甚至,她曾愛的那個人的面容都是假的!
鳳輕歌挑起唇角,輕輕一笑,蒼白而苦澀,她愛樓君煜有多深,如今,骨子就會爛得越深……
“姑娘,皇上在裡面呢!”錦瀾轉過身向鳳輕歌一行禮道。
鳳輕歌看著牆壁上長滿了紫藤蘿藤蔓的宮殿,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猶豫了片刻,抬腳走上寢殿臺階。
“還望公公代為向皇上通傳一聲,就說鳳吟殿住著的那位主子到了!”錦瀾看著守門的太監道。
守著殿門的太監看著鳳輕歌和錦瀾,不由一笑,躬身道:“皇上說了,若是姑娘來了,就直接讓姑娘進去,不由通傳!”
“屬下有事想與姑娘一談!”忽一個黑衣勁裝,面容剛毅的男子擋在鳳輕歌,面前,開口道。
聞言鳳輕歌看著眼前的黑衣男子,眸光微閃,這個人倒有些眼熟。
“我知道,你是天鳳國的女帝,鳳輕歌!”黑衣勁裝男子直言不諱道。
鳳輕歌眸光一緊,忽而想起這個人似乎曾在當初的樓君煜身邊見過。
“你想說什麼?”
“我知道,你心裡怨恨少主,可鳳臨天滅了夜離國,殺了少主的父親,害得少主家破人亡,少主又怎能不報這個仇!”
“我從未說過,他報仇錯了!”鳳輕歌冷聲淡淡開口。他為了復國,為了報仇,欺騙她甚深,沒有錯。她能夠明白,卻不代表她能夠接受!
當初,當初她明知樓君煜有事瞞著她,卻不願意去多想,只因為,她想信任他!當初,樓君煜說,他護著她,是因為她是天鳳國的皇帝,也因為天鳳國皇帝是她;當初,他說,我在你看得到的地方,只要你轉身便可;當初,他以命相護,走進她心裡,滲入她的骨髓,可如今卻告訴她,一切都是假的,都是為了滅了天鳳國!
一行看著鳳輕歌冷淡的面容,開口道:“我知道你覺得,公子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滅了天鳳國,可如今,天鳳國可有滅?”
鳳輕歌不由目光一閃。
“當初柳相與寧王相爭,少主明明可以讓柳相和寧王相鬥,卻幫助你除去了柳相。寧王逆謀,北延國侵入天鳳國皇宮時,少主也可乘機而入,徹底滅了天鳳國,可少主卻幫助你除去了寧王,沒有對天鳳國動手,只清剿了暗鷹!”
鳳輕歌眸光一閃,打斷了一行的話:“那是時機未到!夜離國還未完全復國,難以吞下天鳳國,若除去了天鳳國,也只會被北延國和梁國撿便宜,北延國便也無了洛祗江的水患!北延國和梁國之間也會失去平衡,於夜離國復國怎麼看都沒有好處!”
“那少主屢次拿命相護呢?”
鳳輕歌眼眸一滯,撇過眸去,眼眸中露出複雜,半響才淡淡道:“那是因為,他精於算計,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算好了一切,也算好了如何……不會死!”
聞言一行面色微微難看,隨即道:“你若真要這麼想,也隨你!”一行轉過身去,腳步又微微一頓,“寧王逆謀之時,少主體內的斂華和禁武毒發,若是不及時放血,毒性一改,便是連闕央都不能解!可那時少主卻執意與你一同上了四方山!”
一行還欲再說,卻是眼眸一閃,住了口,轉言冷聲道:“若不是少主將你帶回皇宮,還讓你住在鳳吟宮,尋闕央為你治臉,我也不會來說這些!我只希望,少主不要與你有再多的糾纏!”說著,向長廊深處走去。
鳳輕歌眸中微閃,朱唇動了動,四方山?那夜去四方山救母后,樓君煜說,陪她走最後一程……
鳳輕歌看著殿門,眸光微閃,伸手頓了頓,輕輕推開殿門,走了進去。
夜離策穿著一身銀白色的衣袍靠坐在龍椅上,手微撐著額角,眼眸微閉,看不見他那幽深莫測的眼眸。臉上卸去了冰冷的銀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