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公主並沒有說豆豆猜得對不對,而是坦然道:“孃的老師中有一位是專門教授騎射的,他在接受父王的聘書之前教過巴音賽罕幾年,所以娘和巴音賽罕勉強也算是師兄妹。”
豆豆和霍驍面面相覷,異口同聲道:“就這麼簡單?”
永福公主笑道:“不然還能怎麼樣?那時娘只知道那位老師之前還有一個弟子,連他叫什麼名字,是哪兒的人完全不知道。娘每日裡要完成那麼多老師佈置的功課,睡覺的時間都是擠出來的,哪兒有那份閒工夫去管其他事兒。”
這話豆豆十分耳熟,和當初師傅講述她年幼時的經歷基本大同小異。
其實細細想來,師傅和公主孃親的確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出身、經歷,甚至於她們同自己都有不淺的緣分。
她回握了一下永福公主的手道:“那您是什麼時候真正認識巴音賽罕的?”
這個問題也是霍驍想問的,他也用那雙璀璨的鳳眸凝視著自己的孃親。
永福公主道:“那一年西北戰事緊急,我隨著你們外祖父一起帶兵馳援,在那裡認識了你們父親,這些事兒想必他已經和你們說過了。”
豆豆點點頭,想了想又把霍大老爺在京城時便對永福公主動過心的話說了出來。
她從始至終也沒想過讓公婆重修舊好,但同樣不希望他們之間還有什麼誤會和隱瞞。
永福公主似乎有些詫異,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這些事兒於她而言已經太久遠了,遠到讓她的心裡泛不起半絲漣漪。
她坦然道:“那時正值春季,我和父王剛到西北時便遇到了一場大風沙,雖是急於趕去救援西北軍,我們一行人還是不得不尋了一處背風的地方暫避一時。
沒想到避風沙的時候卻巧遇了那位幾年前教過我騎射的老師,他身邊跟隨一名很出眾的少年,正是老師從前提過的那名弟子。據老師說,他離開福王府之後便帶著弟子游歷江湖。
你們應該知道,巴音賽罕的相貌多半是隨他母親的,只要不說破,誰也不會想到他竟然會是韃靼王子,所以我們並沒有對老師的話多做懷疑,只認為巴音賽罕是一名大周少年。出於禮貌,我當場便認了他做師兄。
風沙停了之後我們各自分道揚鑣,我同父王一路急行軍,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兩軍對壘的地方,非常及時地替大將軍解了圍。
之後援軍陸陸續續抵達,兩軍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僵持,大的戰役沒有了,小的爭鬥卻每日不斷,雙方的傷亡都不計其數。”
這些話同霍大老爺昨日對豆豆所言並無任何出入。
只是有些話不好直言,她只能換了個說法問道:“父親便是那時受的重傷麼?”
提起霍大老爺受傷的事兒,永福公主的神色明顯比之前有些微的變化。
她溫聲道:“是,他的確是為了救我才受的重傷,文武雙全的定國公世子,從那以後便不能再帶兵打仗,對他和霍家的打擊都是非常慘重的,這一點是我對不住他。”
霍驍道:“娘那個時候對父親動心了麼?”
永福公主衝他淺淺一笑:“其實在他救我之前,你皇姥爺就提過有意讓我嫁入霍家,父王當時就一口回絕了,我對這件事也沒有多少興趣。倒不是對霍家或者你父親有什麼成見,單純就是不想嫁人。
你們想吶,我幾歲便開始習武,尤其是被父王帶到遼東之後,為了習武花費了幾乎所有的時間和精力。好容易練得一身好武功,卻急匆匆嫁入定國公府那樣的高門大戶中,從此以後便只能像那些普通貴婦人一樣困在一方小天地中相夫教子,這如何使得?
所以那時我是刻意避著你父親的,除非萬不得已,根本不和他照面。”
豆豆道:“那他救了您之後呢?”
“唉——”永福公主重重嘆了一口氣,扶著額頭道:“話本里英雄救美之後美人以身相許的情節都俗濫了,不知道坑了多少姑娘,從前我也是看不上的。可真的輪到自己頭上……說是立時便愛上他非他不嫁倒也不至於,但從那時起他在我心裡算是有了位置。
加上他又受了重傷,不嫁進霍家我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所以便順著皇伯父的意思同意了這門婚事兒,父王那邊也沒有再阻止。”
豆豆和霍驍又一次面面相覷,有些迷糊道:“那……父親說的救您的人成了巴音賽罕又是怎麼回事兒?”
永福公主苦笑道:“巴音賽罕的確曾經救過我,而且是在你們父親之前。那個時候咱們和韃靼人每一日都有爭鬥,巴音賽罕給我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