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來不得其道……”
仙鶴可能見到鍾道臨這個外人在場,被凌浩然說得有些不滿,厲鳴一聲,連連甩頭擺翅,鐵嘴一合便將丈長的雪蛇生生咬斷,任憑兩截蛇身從嘴旁掉落山崖,卻沒好意思吃下去。
凌浩然大概也怕仙鶴下不了臺,萬一鬧情緒把他扔下山去,就算摔不到他也有些失身份,乾咳一聲朝鐘道臨揮手招呼道:“遠來是客,帶你見藍兒一面也算沒有白來崑崙一趟,走吧!”
鍾道臨聞聲也不多言,從山崖之上騰身而起,斜竄雲天,腳尖輕點仙鶴微微借力,在鶴背穩穩停住身形,既然凌浩然似乎有意阻擋自己進縹緲宮,又對皇陵之事忌諱莫深,那麼跟玄機子妹妹小藍兒臨走見一面也算沒白來。
仙鶴方等兩人立穩就是一個白鶴抖羽,歡快的唏鳴一聲,頭下腳上的伸展雙翅朝雲頭壓去,絲絲風聲從耳旁呼嘯而過,兩人一鶴轉瞬間已經到了玉虛峰與玉珠峰之中的廣袤空間。
從天上朝下透過薄霧望去,眼中漸漸浮現出了山腰處的幾處紅色樓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鶴背上的鐘道臨一邊運功抵禦著因仙鶴高速逆風飛翔而灌胸湧來的強風,一邊眯眼朝下望去,眼中但見點點瓊樓襯於水天,大有摘雲弄潮,凌空而立之勢,山岩白雪上的幾座冰屋被陽光一照,反射出斑斕奪目,絢麗多姿的七彩虹光,如冰似玉,賽雪欺霜。
山巒中微露綠意的古木,掩映著若有若無的亭臺樓閣,影影綽綽,猶如蜃景,好象隔著一層薄薄的霧氣一樣,似淡而隱。
白雲之下,瓊樓森森。霞浸玉宇,鶴舞翩躚。
看到仙鶴要飛去的方向正是方才琴聲傳來的地方,鍾道臨衝身下盤坐著的凌浩然喊道:“剛才彈琴之人莫非就是小藍兒?”
“那是她師傅紫霞正在傳授藍兒《彩雲宮闕》曲。”
凌浩然隨意問道:“你師傅太乙不是也有一手以音破敵的絕技麼?你怎麼會聽不出來?”
“聽出來什麼?”
鍾道臨伸手撥開了額前的亂髮,詫異道:“這跟我聽不聽得出來何人彈奏有什麼關係?”
凌浩然沒好氣的扭頭瞪了鍾道臨一眼道:“你那無賴師傅曾經潛入縹緲宮盜取了吾派‘鎮宮七疊’的樂譜,之後老夫曾三上峨眉討要,那老無賴從來都是一推二六五,死活不認賬,《彩雲宮闕》正是入門曲之一,從樂章之中便能將撫琴之人的修為猜個八九不離十,你小子說有沒有關係?”
“嘿,這……這個嘛……”
鍾道臨心頭一陣大罵,自己的邋遢師傅怎麼跑到哪騙到哪,騙不到居然就偷,怪不得從閻羅紫府到崑崙山,任誰見到自己,臉上都是一副小心忌憚的神色,敢情人家怕有師門遺傳啊,不自然的扭捏應道:“其……其實,我師傅那也是這些年窮的,小子在峨眉的時候您老人家是不知道,那叫一個慘,吃只蒼蠅也得掰條大腿孝敬我師傅啊!”
鍾道臨說到這裡恍然大悟,怪不得人家不讓自己闖縹緲宮,估計那些什麼私闖禁地的都是場面話,八成還是怕再遭災啊,自己這個坑蒙拐騙偷的師傅還真不是蓋的,這些年究竟糟蹋了多少門派啊,連自己這個徒弟走到哪都被人防賊似的惦記著,這叫什麼事啊。
在鍾道臨正感嘆一世英名盡喪於此的時候,凌浩然拍了拍身前的鶴腦袋樂道:“別替你師傅申冤了,縹緲宮的樂譜只有合奏才能完全發揮出威力,那老光棍偷得到樂譜偷不著媳婦,呵呵,我就不信他能有什麼大用,倒是你小子眉清目秀的,趁早脫離你那個亂七八糟的師門還俗才是正道。”
“呵。”
鍾道臨不置可否的笑笑,嘆氣道:“上賊船容易下船難嘍,我那師傅您老又不是不知道,睚眥必報啊,晚輩要是真的叛出師門,我就是沙漠,師傅也能給我整出彩虹來……對了,您老人家剛才吹的笛子莫非就是跟紫霞仙子合奏練功?”
“練功談不上!”
凌浩然搖了搖頭,又微微點頭道:“眼耳口鼻身意,六識貫穿,息息相關,以神入意,以意入音,以音入耳穿體,直破元神,這是跨過肉身,直抵精神層面上的交鋒,任敵千軍萬馬,我自一音而破,你師傅其實只是偷走了《陽之章》,獨奏孤陰陽勝,只有陰陽和絃,才能把威力全部發揮出來。”
“怪不得小子見前輩身無寸鐵……”
鍾道臨聞聲瞳孔猛縮,伸手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原來夢劍之名是由此而來!”
凌浩然嚇了一跳,不知是駭然還是欣慰的喘出一口粗氣道:“百年來你小子還是第一個未見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