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鍾道臨驚訝此人的沉穩冷靜,居然雷劈不動,談談說道:“墨兄來此不是來給小弟講道的吧?”
墨白雙目神光一閃,哈哈笑道:“當然不是,小弟千里迢迢特地來此,就是專程送臨兄上路的。”
說罷並指為刀,左手一拳轟來。
墨白剛一出招鍾道臨就知道不好,此人能夠不借助兵刃法寶,便毫不蓄力的揮出這一勁氣高度凝聚的拳勁,憑鍾道臨的靈覺甚至感覺不到墨白拳頭中絲毫勁氣,可偏偏彷彿這團氣勁本身就存在於自己胸前,壓的心頭一陣煩悶。
這根本就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感覺,卻在墨白看似平平淡淡的一拳中體現出來了。
鍾道臨功聚前胸,剛想縱身閃躲,墨白拳頭已經轟中了鍾道臨胸口的檀中大穴,強烈的衝擊力撞的鐘道臨骨頭猶如散了架,身不由己的被勁氣帶起,朝後噴血跌退,咕咚一聲一屁股跌坐地上,面色蒼白,不斷喘氣。
鍾道臨感覺不到了自身絲毫的真氣,在墨白擊中自己的同時,似乎二十年間修來的真元一股腦的被抽離了。
雖說此時的鐘道臨功力不足往常兩成,可這畢竟是他自從十三年前下峨眉後,首次被人一拳擊傷,且是毫無反手的力量。
如果說寶劍滿天飛舞,法寶炫目多姿的話,墨白這一拳已經達到了化腐朽為神奇的武道精髓,沒有任何的花架子,讓鍾道臨明明白白看到一拳轟來,可就是無法躲避。
也許鍾道臨憑藉兩成功力祭出風狼劍跟墨白拼道法能撈到些好處,可在沒有真正比試前,這也只能是也許。
道法符咒對於陰靈妖魔事半功倍,可要對付墨白這樣的人,根本毫無用處,天地人三才十八訣可用於任何拼鬥,此時的鐘道臨卻失去了出劍的機會,因為他連僅餘的兩成真元也消失無蹤了。
他已經預先估高墨白很多,但沒想到仍是低估了。
墨白笑吟吟的走上前來,一邊興致盎然的欣賞著草叢中的新芽,低吟道:“春風如醇酒,著物物不知,想不到臨兄可以擋我全力一擊,讓小弟好生驚訝,看來所言非虛,臨兄果然得到身兼《無道經》與《煉妖秘錄》正邪兩道功法,可惜尚未大成就要命喪此地。”
話音剛落,墨白雙手在胸前急速的挽了個節,在鍾道臨的眼中只看到了墨白雙手晃出來的殘像,耳中滿是掌風帶出來的呼嘯。
沒等做出任何反應,墨白已經重新收手負於身後而立,之後雙掌的殘像才擊中了剛要爬起的鐘道臨兩肋。
“轟”的一聲。
鍾道臨被勁風再次帶起,壓下的一口淤血再也忍不住,“哇”的噴了出來,五肢著地,渾身滾燙的難受,經脈好像被打得斷裂開來。
鍾道臨看到墨白沒有乘勝追擊,用手撐地,晃悠悠的站了起來,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笑了笑:“墨兄果然高明,不知道是什麼名堂,可否見告?”
鍾道臨邊說邊加緊運功修復阻塞的脈絡,體內五臟翻滾,絲毫聚不起力量,精神力也被墨白第二掌轟的雙目神光渙散,無法集中,鍾道臨心中苦笑,這是幾日當中第二次憂心自己的小命,同時駭然,這個墨白身手如此厲害,到底是何方人物?
墨白絲毫不以鍾道臨拖延時間療傷為意,反而輕輕笑了起來,緩緩道:“此乃小弟自創的幾招幻像散手,不知道臨兄還覺得夠看麼?”
如今墨白同樣嚴重低估了鍾道臨,根本不知道眼前這個剛被自己一拳打趴的小子,其實只有不到兩成功力,且是大傷出愈。
之所以連墨白都看不出來鍾道臨是有傷在身,且是功力大打折扣,這都是因為兩人的功法其實是互為牴觸的兩個極端,至少墨白想要探測鍾道臨的深淺,要比尋常人難上百倍。
而鍾道臨則隱隱能夠感覺到墨白的行功方式,換句話說,己可知彼,彼卻摸不透自己。
鍾道臨也不點破,聞言哈哈一笑:“何止夠看,簡直快要了老子的命了,看拳!”
說罷右手一抬,運盡全身僅餘功力,腿下一腳疾踢墨白的下陰,心道:再叫你小子給來上一拳,老子可真夠看了。
墨白看到鍾道臨揮拳攻來,臉上仍是笑吟吟的,當鍾道臨真正的一腳踢出,墨白急速幻出兩道殘影,繞開鍾道臨踢出的一腳,轉到背後,照準鍾道臨的後心轟了兩掌。
鍾道臨閉目嘆氣,這回死定了,現在才知道剛剛看到的並不是幻像,而是墨白急速變幻的身形,只是由於速度太快了,形成了視覺暫留,加上勁風撲面干擾了自己的目光,剛看到墨白殘留的動作,自己就已經被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