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土奇怪地望了望他,道:“九月初五。”
古錯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他道:“離九月初九還有四天。”
曾土更奇怪了,忍不住問道:“笑少俠此言何義?莫非九月初九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古錯緩緩點了點頭:“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鐵血王朝現在已到最為瘋狂的時候了。他們極有可能在近期有什麼陰謀策動。否則,他們也不會向貴幫這樣的大幫發起攻擊。”
曾土道:“笑少俠言下之意是說鐵血王朝準備公然與整個武林正道為敵?”
古錯道:“不錯,看起來這似乎有點過於瘋狂,其實鐵血王朝敢如此作為,自有他們的打算。據我估計,最為重要的原因是因為他們已在各門派中安插了無數奸細。這才是最可怕的,也是所謂的禍起蕭牆。”
聽到這兒,曾土不由看了看躺在角落的陶長老。
古錯念著道:“曾經有一個人,也是鐵血王朝中的人,在臨死之前對我說起‘雲飛’二字,而陶長老也說近日鐵血王朝會有所行動,貴幫弟子也有此類訊息,而臨安府的‘雲飛山莊’近日又將迎娶兒媳,所以我便懷疑鐵血王朝中人會乘此機會出手。”
曾土大笑道:“如此也好,我這老叫化早想與鐵血王朝這班狗孃養的雜毛決一死戰了。”
古錯道:“其實,現在鐵血王朝行兇作惡已不再遮遮掩掩,早已引起武林正義之士的公憤,但僅有怒火是不夠的,如果一著不慎,可能又會滿盤皆輸,所以我們應好好謀劃一番才是。”
曾土道:“丐幫數萬弟子願隨時聽候笑少俠差遣。”他透過一日苦戰,早已對古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古錯道:“差遣是不敢說的。但有些事倒真是要有勞丐幫兄弟。首先,我們必須防止鐵血群魔的勢力進一步擴大,所以,我們必須在這短短三天時間,說服並協助少林、華山、峨嵋等各幫派清理門戶,掃除內奸,以免在這段時間內,又有什麼幫派為之吞併。”
曾土道:“這個老叫化的會叫人去辦理,我丐幫中沒有罕世之技,但跑腿送信倒是快得很,而且穩妥得很。”
古錯道:“只送到不行,還要能說服各門派才好。”
曾土道:“老叫化的不敢保證每一個幫派都立即起來清理門戶,共同為掃除鐵血群魔出力,但至少可以讓他們不會向我們倒擊一戈。”
古錯喜道:“如此最好不過了。第二點便是要丐幫下屬各地分舵設法牽住各處鐵血王朝的下屬組織,以在下的眼光看來,鐵血王朝並無固定的統一盤踞之地,而是可分可聚,這恰恰與丐幫的形式相同。以丐幫數百年的幫史來看,其內部定是藏龍臥虎,非鐵血王朝那樣猝然烏合而成之徒可比。鐵血群魔的魔焰雖熾,卻終是虛的,只要我們將天皇那狗賊及其他賊首拿下,鐵血王朝定是會如樹倒猢猻散一般崩潰,之後,我們再收撿殘餘,也是不遲。”
曾土道:“就怕那老狗賊不肯露面。”
古錯道:“正因為如此,我們就得撒出誘餌。而我與石姑娘,就是誘餌。”
曾土又是敬佩又是擔擾地道:“那老狗賊武功定是已高不可超,笑少俠如此一來,豈不是危 3ǔωω。cōm險得很?”
古錯仰天長笑道:“若能以我區區一命,換來江湖的安寧,免去一次武林浩劫,我何憾之有?何況邪總不能勝正,他要取我性命,倒也不是那麼容易。”
曾土道:“那笑少俠就多加小心了,這幾年來,已很少有人值得我敬酒。現在,老叫化卻要敬你,請笑少俠賞臉。”
堂堂丐幫幫主竟說出這種話來,連古錯這樣毫邁不羈的人也被說得愣了愣,忙道:“曾幫主言重了,在下何德何能?”
無奈曾土一意相勸,古錯只好一飲而盡。
古錯一抹嘴唇,忽道:“不知貴幫幫中有沒有能易容之人?”
曾土道:“我這叫化子幫別的沒有,就這種會點奇門怪術的人多,我便讓‘鬼手’來吧,不知笑少俠要易容成何人?”
古錯道:“曾幫主先將那‘鬼手’叫來,我自會與他細說,待會兒曾幫主一看便知。現在,卻是不可說,不可說!”說完,狡黠一笑。
曾土不知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便苦笑一下,讓人去找那個叫“鬼手”的丐幫弟子。
“鬼手”很瘦,那身千瘡百孔的百衲衣穿在身上,露出好幾根直聳著的骨頭,讓人擔心他被風一吹,就會吹折了腰。
古錯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將他帶到廟外的一個偏靜處,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