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出其類拔其萃？”

“這......”周昂一句話，問的葛良工也是啞口無言。

確實單論各方面成就，好像孔聖在很多地方都比不上他這些弟子。

好在對於這個問題周昂很快給出了答案，只見他接著道：“所以孔聖為聖，乃是因為這些真正出其類拔其萃的人，在心中將他看作聖人，這便是孔聖的聖道。”

聽到周昂的解釋，葛良工和姜曇都是似有所悟。

其實孔聖的這條聖道，也是後來許多真仙常用的一條聖道。

包括薩滿教宗，大祭司、白蓮聖女，他們其實走的也是類似的聖道。

當薩滿教宗具現出北狄神靈，讓北狄百姓信仰供奉這些神靈，就好比把這些神靈變成了孔聖的那些出類拔萃的弟子。

而當北狄能夠一統九州的時候，神靈的力量必然空前強大，而具現出這些神靈的教宗，自然就成為更高階的存在，那時候他在北狄百姓甚至下人心中便是聖。

大祭司所行的聖道也與此類似，他創造了一個神靈，讓這個神靈來統治西域三十六國，當這個神靈成為世界至高的時候，便是他成聖之時。

白蓮教也同樣如此，當下人都信仰無生老母的時候，作為無生老母在世間的代言人，聖女就是所有人心中的聖人。

人族的文王引領了人族崛起，人們覺得他是聖人。孔聖教化下，讓所有人都看了自己也有無限可能，人們覺得他是聖人。閻羅大帝化身十大閻君統治地府，讓幽冥秩序井然，陰魂覺得他是聖人。祖龍引領龍族成為地霸主，統御水族富有四海，被所有水族認可，被尊為龍聖。妖神讓世間妖類開啟靈智，給了所有異類無限可能，被億萬妖族共尊為神。

所以成為聖饒唯一辦法，不是獲得毀滅地的力量，而是當所有人都認為你是聖人時，你自然便是聖人了。

而所謂聖道，道底便是如何讓世人來認為你是聖饒方法。

“我見人人如聖，這條路註定比所有的聖道都更加艱難，所以我真正應該做的，不是自己變得有多強，而是讓你們變得有多強。”周昂無比認真的道，此刻他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姜曇和葛良工的眼神中都透露著震撼，因為周昂將聖道與如何成聖講的太清楚明白了。

清楚的就好像下雨要打傘，口渴要喝水一樣簡單。

就在周昂為姜曇和葛良工講解聖道時，京都之中正在發生著一件大事。

這一日又是照例舉行的朝會，京都三品以上的官員都要出現在皇極殿。

雖然最近京都暗流湧動，但表面上反而更加歌舞昇平，甚至因為法丈即將被冊封為護國大法師，整個京城看起來熱鬧而祥和。

賀康已經做了大半年的大理寺卿，也早就有了自己的府邸，瑞雲這個曾經的杭州城第一名妓，如今也變成了一個深宅貴婦。

不過半個月前賀康以公務繁忙為由，竟然和瑞雲搬到了大理寺居住，兩人最近半月更是從不出大理寺半步，就連吃食也是瑞雲親自下廚做的。

“夫君，你明知今日朝會是龍潭虎穴，為何還要上朝？不如我們喬裝出城，只要逃到西北，有伯爺在便什麼問題都沒有了。”瑞雲正在後宅為賀康整理著朝服，神情顯得緊張無比。

“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再我乃堂堂大理寺卿，此時若離開京城，正好給人留下把柄，而且還會因此連累伯爺。伯爺對我有知遇之恩，這京城之變，我無論如何也要查出真相，便是萬劫不復也沒有半分退縮之理！”賀康神情決絕的道，看樣子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倒是苦了娘子你，這些年也沒讓你過上幾安穩日子，若我遭遇不測，你便喬裝逃往西北吧。”接著賀康又一臉歉意的對瑞雲道，若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也就是這個娘子了。

瑞雲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卻是對著賀康搖了搖頭道：“若夫君都遭遇不測，為妻又怎會苟活於世？你去哪我就去哪，你上了黃泉路，我就在黃泉路上陪你。”

“唉.....”賀康心中感動，但卻只重重的嘆了口氣，而後轉身便走出房間。

賀康知道瑞雲也是個剛烈的女子，便是再勸也沒用，而且就算瑞雲獨自一人，也不一定就能安全的逃離京城。

太極門緩緩開啟，賀康跟隨著隊伍向皇極殿走去，這一路上他刻意的走在傅仇和王太常身邊，只是用目光不斷的打量著二人，但卻一句話也沒。

同樣傅仇和王太常也用不同尋常的目光打量著賀康，似乎三人之間也都保持著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