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輩,你是不是又在騙我?”
“為什麼要用又?”
顧白水有些疑惑,眼神很真誠:“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嗎?”
陳小漁被這一句話噎了回去,因為細細想一下,好像還真沒有。
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有一種自己被拐的稀裡糊塗的感覺,好像被騙了很多次一樣。
“前輩你真不記得回去的路了?”
“不記得,而且也不回去。”
顧白水很有道理的說道:“既然已經開始發生這種奇怪的事情了,那就意味著我們快靠近內圍區域了,我想進去看看,沒有回頭的打算。”
陳小漁悶了一會兒,她確定了一下自己沒膽子一個人原路返回,於是順從的點了點頭。
“那現在怎麼辦?向前走也得找條路啊,不然還不是繞圈子?”
顧白水略微沉吟,然後說道:“我不是源天師,所以不太清楚一般遇到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辦。”
“但通常來說,我應該有兩個辦法。”
陳小漁仰起臉,有些好奇也有些疑惑。
但顧白水卻沒告訴她這兩個辦法是什麼。
因為他有兩個師兄,所以遇到一些問題的時候,顧白水也會思考一下以自己那兩位師兄的性子會怎麼做。
設身處地,如果是大師兄遇到了這種情況。
他應該會目不斜視,面無表情,拎著把劍或者是口鼎,簡單粗暴的橫推過去。
拆了這片林子,然後揪出來裡面作祟的東西。
大師兄一般時候不喜歡講道理,因為他有不講道理的資本,而且很厚重。
如果是二師兄的話,他應該會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現。
然後像個沒事兒人一樣繞來繞去,他會把林子裡作祟的東西都繞暈。
等到那東西回過神來之後,蘇新年應該就站在它身後,笑嘻嘻的捅它十幾二十刀。
二師兄記仇且卑鄙,稍不留神,你就沒辦法確定自己眼裡的他到底是不是他了。
顧白水抿了抿嘴角,看著安靜沉寂的老林子,他覺得其實兩位師兄的處事方式都不太適合自己。
不管怎麼說,咱們也是闖入別人家的客人,應該有點兒基礎的禮貌。
於是顧白水正了正衣物,在身邊那個妖族小公主錯愕的眼神中,他一步步的靠近了拐角的那棵老樹。
樹林靜謐,光線昏暗。
年輕人停在了老樹的面前,一人一樹相對而立,默不作聲的安靜了下來。
陳小漁歪了歪頭,有些好奇。
她眼波流轉,看著那個年輕的聖人前輩抬起了右手,然後輕輕的敲打在了樹幹上。
樹幹裡發出了空洞洞的悶響聲。
年輕聖人很有禮貌的問了一句:“有人在嗎?”
妖族小公主沉默了下來,有些無言描述自己此刻複雜的心情。
老樹也沒有任何動靜,它沉默以對,沒有回應那個年輕人的禮貌。
於是陳小漁就看著年輕聖人抬了抬眉頭,然後從自己的背後抽出了一把幽藍色的長劍。
樹葉搖晃,林影斑駁。
在一片詭異的沉默中,有禮貌的聖人把沒禮貌的老樹開膛破肚,從中間砍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