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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真不錯!”孟雪發自內心地讚歎。

“我這還不是為了你高興嘛!”陳忱趁機說,“這還得靠老公有本事啊……呵呵。”

言外之意,沒有他這個老公,孟雪連個假山都置備不起。孟雪起身卻被陳忱按住。

“別動!”他說,“連‘農民藝術家’都懂得改變自己適應社會,你怎麼還那麼格格不入呢?你連我都不能容忍,你還能容忍誰呢?”

“可是,你太自私了!我不是你的私有財產!”孟雪憤然,“‘農民藝術家’是懂得提升自己,那是為了充分體現自己的人生價值,揚長避短,他做得再好不過了,值得我學習……”

“我告訴你,”陳忱毫不客氣地當空斬斷孟雪的話,說,“天底下自私的人最多,連我這樣處處體貼你的人你都不能調理,你還能領導誰?”

“你……”

有道是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傷口沒有痊癒的地方最怕再次受傷。孟雪仕途不如意就好像心上長了個腫瘤,而每天,丈夫陳忱都充當外科醫生的角色,時不時給自己割上幾刀,還時不時命令孟雪忍著,好像她就應該熬住這心底的痛,不叫痛才對!

“現在我不想當領導了,”孟雪壓低聲音,傲視著他,“我想當科學家了!哦,不,準確地說,生物學家,不研究人,專門研究動物了!”

她一下掙脫陳忱的臂膀,連腳掌心都氣憤,啪啪地抽打地面回房間去了。

陳忱這邊對著假山嘆口氣道:“對她,我什麼都捨得,這幾千塊錢就只高興了幾個小時?”忽然想起有一天酒桌上一個專門研究女性心理的朋友說的話:給女人錢不能一次都給她,要分批給,如果你把一萬元錢一次性給女人,女人的感激不會超過三分鐘,如果你分十次給她,她會感激你十次,加起來有半小時的感激呢。可是,他忽視了,對於一個衣食無憂的人來說,金錢不再顯得特別重要。想想我們人也是,再大的房子只能睡一張床,再多的食物一天只能吃三餐的量,那多餘的錢放在銀行裡,只是一個數字,和沒有有什麼區別嗎?

陳忱進入臥室,看到孟雪斜靠在床背上,眼睛微微閉著,腿上攤開一本彩色的生物書,那書上是一隻白鼠,和上午那個女研究生解剖的那一隻一模一樣。

“你不愛我!”陳忱倚著牆壁,撇著嘴說,“真的!可真他媽的,我卻處處惦記著你,我不愛你嗎?”

孟雪從睫毛的縫隙中瞧著陳忱失落的樣子,覺得好笑,就笑了。想說:都結婚這麼多年了,好像還是才戀愛的孩子一樣……此時,陳忱卻像猛獅一樣撲過來,孟雪腿上的書流水一樣滑落到地板上,可那頭已經破肚的老鼠的頭還高高地昂著。

“你根本就不愛我,更愛這血淋淋的噁心的老鼠!”

孟雪卻哈哈地大笑起來,笑得渾身都顫抖著,伸手撿起了那書,指著那頭老鼠對他說:“你去問問它,它要是能夠活著從書中走下來,它會為你高歌一曲:愛與被愛同樣受罪,為什麼不懂得真愛而只是形式,這和塗穎禕老公對她曲線鍍金的支援有什麼不同嗎?”

第三章

七 做何種女人

從辦公室出來,孟雪腳步匆匆,欲趕到學校實驗室去。她精力充沛,一邊工作一邊讀書,可是頗感時間不夠用,恨不能像孫悟空一樣,拔根毫毛變成自己的模樣,留在辦公室裡,自己偷偷溜掉。這不是不可能的,現在的克隆技術,不就是摘個自身的單體細胞,造個“我”嗎?唉,只可惜沒有等這項技術全面成熟自己就先問世了。此時的她只恨自己既不能“拔根毫毛”也不能“造個自我”,心裡隱隱地又怪罪起時間來了,怪它太公平,像大鍋飯,吃不吃都要給,愛不愛都要施捨,並且脾氣好得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動物都做不到的,任打,

任罵,任摔,它倒是從不會怨你,怪你,懲罰你,更不會把你遺忘。有個人曾經說過:時間就像海綿裡的水,要擠總還是有的。可是誰不知道海綿有限,海綿裡的水能無限嗎?偏偏自己海綿裡的那點水總是有別人幫著擠,最不需要幫忙的就是袁驊駒了。還沒有走到樓梯口,一個聲音傳來:

“走在博士的後面,咱就是‘博士後’了!”

才在辦公室向他請過假,這會兒突然出現在身後,孟雪暗歎,不知道他何時練就了《古堡幽靈》中穿牆越壁的妖術,自己真是活見鬼了。

“孟雪,有件事,”他趕上孟雪繼續說道,“院裡想創辦一份報紙,晚上回家加個班,拿出個創辦方案來。”

“好好。”

末了,他又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