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瞧著藥熬的差不多,便端著進屋了,“人都走了?”
蕭衍舟靠在榻上,擱下手裡的摺子,淡聲道:“走了。”
不知怎麼地,魏南淇低頭看了他一會兒,嘆道:“還是乖乖躺在床養傷吧。”
說著,把藥碗遞給他。
蕭衍舟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短暫的沉默過後,魏南淇問道:“太子殿下有孩子嗎?”
蕭衍舟道:“太子妃曾誕下一子,早夭。”
魏南淇道:“其他嬪妃呢?”
蕭衍舟道:“東宮只有她。但有傳言,太子殿下在外面養了孩子。”
魏南淇暗自琢磨了一下,“也不是個傻的。”
只是這事越想越離譜,他已經把人脅迫到這種地步了嗎?堂堂太子殿下,居然在外面偷偷養孩子!
蕭衍舟搖了搖頭。
魏南淇坐到床沿,不解道:“什麼意思?”
蕭衍舟道:“京中形勢緊張,要留心。”
魏南淇道:“那是誰傷的你?”
蕭衍舟道:“不知,還在查。”
魏南淇揉了揉腦袋,對這些事仍是捋不清頭緒。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沒什麼大不了的。
蕭衍舟收縮了一下指尖,道:“季修源讓你來的?”
“老師,”魏南淇微微直起身,避開他的視線,似笑非笑,“確實和老師有點關係,臨終前,他讓我務必回來一趟。”
“找你。”
話音細微,蕭衍舟看著她。
魏南淇無奈道:“但是我沒懂老師的意思。”
屋內一時安靜,蕭衍舟忽而反問了句:“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魏南淇睜大眼睛看他,片刻,嘴角上揚,帶出幾分笑意,點頭。
蕭衍舟道:“發生了什麼?”
魏南淇抬手遮著嘴角,“你猜。”
“我猜不到。”蕭衍舟眼神倏然一沉。
“我想,”魏南淇微微仰頭,思索了一下,“應該,大概,不會牽連到你。”
蕭衍舟望著她,那人眼皮跳了跳,纖長的睫毛落下來,看上去有些迷茫。
蕭衍舟緩緩閉上了眼,不在討論這個話題,淡聲道:“你要保護魏家,就勢必會捲入皇權之爭。”
古往今來,皇權之爭都是爾虞我詐、弱肉強食。
被說中了心事,魏南淇低下頭,“好好養傷吧,早些休息,我回去了。”
燈火下,蕭衍舟動作微頓,“你不信我?”
來之前,她疑心,現在也是,魏南淇給他續了盞茶,道:“同窗七載,你可是我的好師弟!我當然相信你。”
蕭衍舟輕笑一聲,語氣莫測道:“師弟,我可算不上你的師弟。”
魏南淇微微皺眉,掰扯道:“至少同出一門。”
蕭衍舟道:“同門,季修源可不喜歡我。”
魏南淇聞言,沉吟片刻,真有些好奇,問道:“怎麼回事?”
蕭衍舟看著她,“回去吧。”聲音透著些的喑啞和剋制。
魏南淇一臉懵,見他不願多說,只得稀裡糊塗地走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