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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良人

蕭衍舟恍若未聞,收回視線,抬步走向書房,“今日何可異常?”

異常?

何止是異常!

趙管家活了大半輩,還從未見過如此敷衍的婚事。

三書六禮,哪樣都不缺,可迎娶的時候,新郎沒有親自去迎,拜堂呢?新郎、新娘都不在,禮堂上只有賓客在席位大眼瞪小眼。還好是定王,積威之下,朝中來恭賀的官員皆不敢吭聲。若是換個人,那肯定會讓人笑掉大牙。

這是結親嗎?

就算是為了提防皇后,但也不用做到這份兒吧?

趙管家小心翼翼地說道:“魏家二孃......王妃,聽說王妃今日和武安侯夫人大打出手,出門的時候,武安侯夫人還追在後面罵......”

蕭衍舟停下腳步,“還有呢?”

見他沒有否認這個稱呼,趙管家便不在忌諱,如實道:“還有就是......王妃進門時的樣子不太對。”

話音未落,蕭衍舟已經摺回去往臥房。

站在門外的陪嫁丫鬟田汐兒見有人往這邊走,立即推門進屋。

“二娘子,殿下來了。”田汐兒冷著臉走上前,準備解開魏南淇手上的麻繩。

在滿目旖旎的紅綢中,魏南淇雙手被綁在身後,正半死不活的趴在床上。

在床上滾了半天,那些精心擺放的東西掉了一地。

“二娘子,您就不能安分點?”田汐兒彎下腰,嘗試了幾次,哪知麻繩系得太緊,絲毫解不開。

手腕已經勒的發紫,甚至滲出血來,魏南淇氣不打一出來,“你就不能輕點?”

腳步聲逐漸逼近,田汐兒愈發慌張,為了解開繩子,她使出全身的力氣。

“別亂——啊!”

還未等她說完,田汐兒就一雙強有力大手拽住衣領,直接扔到地上。

蕭衍舟緊盯著魏南淇的手腕,沒有給田汐兒一個眼神,“拖出去。”

聲音冰冷刺骨,田汐兒頓覺毛骨悚然,整個人動都不敢動一下,“殿下……”

錦安不敢耽誤,立即帶著田汐兒離開。

此情此景,魏南淇狼狽不堪,蹭了一下身子,而後艱難地轉過頭。

眼前人一身玄衣,眉如墨畫,生得一張俊臉,可偏偏那雙眼神深邃似海,攜帶著不易察覺的冰冷。

是蕭衍舟。

難辦!

房間寂靜無聲,兩人對視片刻,蕭衍舟一言不發,坐在床沿把她扶了起來。

此時,魏南淇背對著蕭衍舟,腦海裡掠過那些的胡思亂想,神思稍定,察覺適才盯著他的臉看了許久。

她深呼吸了下,輕喚道:“蕭羨。”

蕭羨,字衍舟。

今時不同往日,兩人的同窗情誼是否“健在”,她也不確定。

永安二十一年,太子遇刺後,咸豐帝立即下旨讓蕭衍舟前往北漠戍邊,且無召不得入京。

此舉心照不宣,咸豐帝從一開始便覺得蕭衍舟的存在是個威脅。可這一決策無異於放虎歸山,五年裡,蕭衍舟的成長速度驚人。說是去戍守,但大梁北境的部族幾乎都被他打了個遍。

就在前些時日,咸豐帝聽聞蕭衍舟班師回京直接氣急攻心,一病不起。

如此,面對這樣一個軍功顯赫,手握重兵震懾朝野的親王,百官心如明鏡,魏南淇也正是為此而來。

東宮太子地位不保,而他本人卻渾然不知。

窗外夜色融融,一輪皎潔的明月高懸夜空,樹影婆娑。

紅燭搖曳中,人影投落在牆上,顯出幾分繾綣。

魏南淇思緒萬千,忽然手腕處一鬆,“嘶。”

“疼?”蕭衍舟捧起她的手檢視,“拿藥來。”

孟殷已經被眼前的景象驚掉下巴,他上下看著魏南淇,連話都沒聽見。

蕭衍舟抬眸看了他一眼,語氣有些不耐煩,“拿藥。”

“是。”

話落,孟殷逃命般從屋裡消失。

兩人獨處雖然有點尷尬,但此刻重逢的喜悅更受一籌,魏南淇眼裡的陰霾一掃而空,嬉笑道:“許久未見,殿下有沒有想我?”

拿藥回來的孟殷:“......”

蕭衍舟眸中閃過一絲微光,還是沒有說話。

孟殷眼觀鼻鼻觀心,放下藥後飛快離開。

“你有沒有話要對我說?”魏南淇見蕭衍舟要給自己上藥,便大方的把手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