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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性情

晨光熹微,天邊漸漸泛起魚肚白。

魏南淇緩緩地睜開眼,察覺自己完全躺在一個陌生的環境。

軟菱紗帳,錦緞薄綢。她什麼時候過得這麼奢侈了!?

魏南淇稀裡糊塗的裹著被子從床上爬起來。

推開窗,無意間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兩人對視一瞬,魏南淇怔愣片刻,馬上關上了窗。

蕭衍舟繞過屋角,登上臺階,推開門,“醒了,就來吃飯。”

魏南淇恍若未聞站在窗戶前不動。

蕭衍舟盯了她一會兒,“睡傻了?”

魏南淇仰頭看一眼窗外,“只是有些不習慣。”

半個月前,她住的屋子明明還在漏雨。

“不餓?”蕭衍舟落座一旁,一邊說話,一邊觀察著她的反應。

魏南淇點了下頭,捲翹的睫毛蓋住眸子,須臾,乖巧地抬起頭看他,道:“餓了。”

蕭衍舟道:“那頭驢幫你送過去了。”

她的驢!魏南淇摸了摸鼻子,表情極為認真道:“小金怎麼會在你手裡?”

莫不是跟蹤她?

她就知道這場婚事是個陰謀!

“你腦子壞了?”蕭衍舟微微皺眉。

“什麼啊,”魏南淇一臉審視,“你不要含糊其辭啊。”

她可聰明著呢!

蕭衍舟道:“路上遇見,那晚已經和你說得和你清楚了。”

“這樣嗎?”魏南淇抱著被子,揉了揉腦袋,“如此,那就先吃早飯吧,師弟。”

後面那聲師弟欠得很,蕭衍舟動了動手指,終是忍了下來。

魏南淇扔下被子,簡單地洗了個臉,拿起衣服去屏風後面換,竟意外的合身。

“怪了。”她喃喃說道。

有人偷偷量了?

待她收拾好後,兩人一同離開書房,魏南淇是個話癆,一路上,吃飯時,都是滔滔不絕,誰都插不上嘴,最後還不忘問一嘴她家的小金。

小金就是那頭極其諂媚的驢子,那會兒在青嵐書院學馬術,馬匹體型健碩,體型高大都是為男生準備的,她作為書院裡唯一的女子弟子,由於身量不夠,師兄擔心她摔下來,便沒有讓她學,奈何魏南淇為了學,整日哭得昏天黑地,還絕食了一上午。

於是,老師就下山給她尋了一頭驢。

騎驢,總歸是比騎馬穩妥些。

那時她年紀小,好忽悠,老師和她講,“騎驢的都是聰明的孩子。”

然後她信了。

飯後,魏南淇一手端著茶杯作為掩護,偷偷打量著蕭衍舟。

身形高挑,膚白若雪,長髮漆黑,說是白玉雕琢的美人也不足為過。

這廝是不是太好看了。

“師弟,你知不知道,師兄家住哪裡?”

蕭衍舟道:“告訴你,你便能找到路麼?”

魏南淇身子往後一仰,整個人癱在椅子上,所謂的站沒站相,坐沒坐相,大抵就是這個樣子。

“你怎麼就知道過了這麼多年,我毫無長進?”

蕭衍舟神色毫無波瀾,道:“出門帶上錦安。”

“我懂。”魏南淇想了一下,“那能否麻煩師弟,派人幫我送一封報平安的信,在徐州一家煙火鋪子。”

蕭衍舟道:“他是什麼人?”

“當然是我夫……”魏南淇面不改色地扯謊,咬到了舌頭,“跟班。”

話落,蕭衍舟臉色瞬間冷若冰霜,“你教他研製火藥?”

魏南淇聞言坐直身子,趕忙給蕭衍舟斟了盞茶遞上去,“家裡人。”

煙火師是諸技藝中的“緊俏貨色”,但今下能研製火藥的人,卻萬中無一。

“家裡人?”蕭衍舟沒什麼心思品茶,接過後便放在桌上,“這些年你一直在徐州?”

“倒也不是,只是在那裡待的久些。”談及此,魏南淇垂眸遮住眼底的情緒,低頭笑了笑,“覺得還不錯。”

蕭衍舟自然不信,“先吃飯。”

氣氛安靜片刻,孟殷突然出現在門口。

蕭衍舟出府辦事,魏南淇當即就在王府逛了一小圈,一路上暢通無阻,去哪也沒人攔著。

奇了,居然沒防著她。

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她琢磨著找個人問路,才發覺一路上連個丫鬟都沒碰見。

魏南淇有種走進和尚廟的錯覺。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