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南淇的耳鳴是老毛病,一旦犯起來,頭暈目眩,腦瓜子也跟著嗡嗡作響。
“嘶......我沒事。”魏南淇沒能抽出手,反而被蕭衍舟更抓得更緊了,“我真沒事,耳鳴,你不是知道的嗎?”
蕭衍舟直勾勾盯著她,似是有話要說,可等了半天都沒動靜,魏南淇開口問道:“怎麼了?”
四目相對,蕭衍舟緩緩鬆開手,挪開視線,“無事,這裡怎麼回事?”
“欸,你不說我都忘了,錦安,錦安,”魏南淇想起方才的小友,還有些事想問他,結果見錦安兩手空空地走過來,問道:“那小屁孩呢?”
錦安道:“剛才被家裡人領走了,小孩子身體不舒服,家人著急,就先領回去了......屬下問了他們家的地址。”
蕭衍舟目光沉沉地掃了他一眼,“去查。”
魏南淇嘆了口氣,心道:“地址多半是假的。”
錦安問道:“小孩子有問題嗎?”
灼熱的空氣中,魏南淇轉身望著濃煙升起還伴著噼裡啪啦的爆裂聲的酒樓,思索片刻,道:“眼熟,好像在那裡見過,可我又說不上來。”
錦安道:“屬下這就去查。”
說話之際,全副武裝的潛火軍已攜帶滅火工具趕來。拖著水桶的馬車大搖金鈴出現在街口,眾人鬆了口氣後,很快把注意力轉移到不遠處的的兩人。
“等等,那不是定王殿下嗎?身邊那位女子是何人?”
“莫不是定王妃?”
“說不好,畢竟那個定王妃咱們誰也沒見過!”
“肯定是王妃了,我剛才看的真真的,大庭廣眾之下,定王殿下抱了半天不撒手呢!”
“我也瞧見了,那女子抱著一小兒從二樓墜落,還是定王殿下接住的!兩人舉止親暱,肯定是定王妃無疑。”
“可我聽說,定王殿下一點都不喜歡王妃,就連當日接親都沒去呢。”
“誒,這話可就說錯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但凡成了夫妻結了婚,入了洞房,自然就擱心上了,兩人關係肯定好著呢。”
聽著眾人對此議論紛紛,錦安搖了搖頭,隨即消失在人群中。
蕭衍舟和潛火軍的班頭交代幾句後,便走了過來。
魏南淇抿著唇,想了想還是說道:“......對不起。”
本就是她心懷不軌留在這裡,蕭衍舟不過是防患於未然,監視她無可厚非。
而且跟他耍性子,好像有點過頭了。
蕭衍舟走到她身邊,睫毛動了動,道:“你不必道歉。”
魏南淇微微睜大眼睛,“嗯?”
蕭衍舟重複道:“你不必道歉。”
魏南淇嘴角微微翹起,臉上綻放出笑容。
容眸流盼,暗藏華光,旁人或許會信以為真,可蕭衍舟一眼便看破了她的偽裝。
慣是用來騙人的把戲。
亂髮脾氣,還不用道歉。魏南淇覺得自己有些矯情了。今日也不知怎麼,她向來不會傷春悲秋,可在蕭衍舟面前居然開始多愁善感了......
她笑了一聲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得寸進尺了?”
蕭衍舟不語。
“開玩笑的,下不為例,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魏南淇走在前面,“真搞不懂你在想什麼,突然說這麼一句,害得我胡思亂想。幸虧我不是個自作多情的人,否則肯定賴上你,嗯,不說這個了。”
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而且蕭衍舟也沒有其他意思,若是秦恆在這,定會把魏南淇罵的狗血淋頭。
“你說,今天這場大火想燒死的人是誰?”魏南淇停下腳步,回首望了一眼,“那人應該在房間門口偷聽了我們說話,如果偷聽了全部......他應該知道我的身份。”
什麼人有膽子放火燒死定王妃?
蕭衍舟道:“兩方人的身份都不簡單。”
魏南淇點了點,笑道:“房間門被插上了,他沒想到我會有力氣踹開那道門,所以暗殺失敗了。”
可惜啊,她不是嬌滴滴地地小女娘,一石二鳥的計劃失敗了。
蕭衍舟道:“你回來後,王府的盯梢多了兩批人。”
“兩批?”魏南淇震驚道。
除了晉王,還有一批她不知道的?
蕭衍舟道:“是兩個家僕。”
家僕,難道不該用專業的殺手嗎?魏南淇預感不妙:“你直說。”
蕭衍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