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軍,就是要革慈禧這個娘們的命的。”“要是見了慈禧,扒不扒她的衣服?革她那個地方的命?是腰帶以上,還是腰帶以下?哈… … 哈… … ”眾將官匪性漸露,一場極其重大而嚴肅的會議,竟然出現了酒桌和賭場中那祥亂七八糟的汙言穢語。
面對這烏煙瘴氣,邪言穢語的局勢,孫殿英再度板起面孔大聲說道:“雖說這也算革命,但畢竟不是鬧著玩的。聽梁先生說,民國政府和清室訂有條約,凡清室宗廟陵寢還在保護之列。要是將這個命革歪了,就要出現大的亂子,大家務必心中有數,一著不慎。滿盤皆輸。諸位明白嗎?〃
“明白!”眾人恢復了常態,齊聲回答。
“還中,現在俺讓馮參謀長宣佈行動方案。”孫殿英志得意滿地向馮養田望了一眼。
馮養田站起來,衝眾將官宣佈道:“譚溫江師一部負責挖慈禧陵,柴雲升師一部負責挖乾隆陵,丁練庭師一部負責挖康熙陵,劉月亭師負責圍剿奉軍殘部,楊明卿旅負責在陵區警戒,擷孫於瑜工兵團負責協助挖掘三陵。現遵化已送來大車三十輛,就是為裝載這些寶貝而準備的。各部務於3 日內完事,違者軍法論處· · 一”馮養田宣佈完後,又同眾人計定了每一個行動細節,命令各路
第六章東隆盜寶/名,3
人馬回駐地後,於當天下午務必準備就緒,然後開到馬伸橋譚溫江駐地集結,具體行動時間要待晚上設壇詢回廟道真君之後再定。佈置完畢,立即休會。
當天晚上,孫殿英在軍部所住的那座古廟院中再度設壇,祈求祖師爺的降旨。自從1926 年在南口設壇求法,兵敗馮玉祥以來,已有近兩年沒有再設壇求法了。此次盜掘東陵,他覺得事情非同尋常,必須再次故法重演,以穩定軍心,讓部乍覺得這確是一場正義的行動,同時也求得自己的心理平衡。
壇場擺好,老搭檔謝鳴武依然在壇上燒香撥火,“差口”王尚文則不斷地喝水、吐水,一煞有介事地淨髒潔身。孫殿英則率部下跪在壇下,’請祖師爺顯靈降旨。經過師爺謝鳴武的事先安排,王尚文果然又代廟道真君降下旨來,經謝鳴武的反覆辨解,祖師爺的旨意是“滿清皇主罪多端,天兵天將來發難,非是菩薩我無情,實則罪重不可免。今夜子時將興師,三天之內破機關。”
孫殿英急忙叩頭謝恩領旨,遂即帶上幾名親信將官和數十名親兵,連夜乘車趕赴馬伸橋譚溫江駐地。他藉著殘淡的星光檢閱了各路裝備整齊的隊伍後,滿意地來到師部靜候子時的到來。副官再次看了下操在手中的懷錶說時間已到,孫殿英從椅子上驀地站起身,明亮的眼睛望著眾位將官.粗糙有力的大手在燈影中用力一揮,底氣十足地說了聲:“弟兄們,按原定方案,動手吧!〃 隨著孫殿英的話音落地,整個馬伸橋駐地響起了嘈雜的口令聲、鎬頭、鍁把、大槍、刺刀的撞擊聲,呼呼隆隆的大車開動聲… … 。幾路隊伍按事先的佈置,在漆黑的夜幕中.殺氣騰騰地向東陵撲去。
望著一支支遠去的隊伍,孫殿英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獰笑。
294 /日暮東隴
何處是地宮人口
當譚溫江、柴雲升、丁紳庭、擷孫子瑜等師、團長,率部分別到達東陵指定位置時,楊明卿旋即嚴密封鎖了東陵地區。周圍三十里禁止一切行人通行,從山溝到樹林,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陵區的東、西、南、北分別由一個機槍連和迫擊炮連交叉把守,黑洞洞的機槍口和迫擊炮筒從草叢樹木中伸將出來,在星光的照耀下時隱時現。槍手、炮手躲在背後,不時用滴溜溜亂轉的眼睛注視著四周一切異常動靜,作出時刻準備發射的姿態。陵區四周有兩支馬隊交頭穿梭巡邏,揮舞的馬刀在星夜裡閃著廖人的寒光,三個團的步兵不時鳴槍示威,阻止外人接近。
與此同時,劉月亭師一部也趕赴馬蘭峪鎮和周圍的村莊、他們先在村頭路口張貼布告,宣告自稱柴雲升舊部的直魯聯軍殘部和奉軍潰兵遊勇,亦兵亦匪,非正式革命軍。這些殘兵慣匪屢屢私闖東陵禁地,圖謀不良,有的暗中勾結當地土著,打家劫舍,搶奪民財、強姦婦女,無惡不作。本駐防之革命軍,自即日起定將其全部驅逐出防區.以保東凌禁區和四方百姓之平安。
這些佈告貼一出後,劉月亭又以柴雲升舊部的名義,也在大街小巷張貼布告,聲稱譚溫江師非正式革命軍,本部要與他一決雌雄,將其驅逐出境。
兩種不同的佈告貼出後,馬蘭峪鎮及周圍的村莊隨之嶙哩啪啦地響起了槍炮聲,劉月亭部在四外尋找直魯軍殘部的同時,又藉著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