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鐘響都沒聽見,還是傅寧抒給喊了起來,差點兒就趕不上久違多日的集會。
等去到餐室裡,用上早飯的時候,我才想起來一件事兒。
不知道昨晚傅寧抒何時回來的?
我有點兒懊惱自個兒,怎麼一點兒感覺也沒有……
而且,他居然能起得比我還早……
我起來時,就看他衣著收拾的完完整整,目光更不知有多清明。
想著,眼裡就見前頭不遠的地方,坐下了兩個人。
雖然李簌和李長岑單獨住一個院子,不過一切作息,包括吃飯,他們同其餘學生都沒有分別。
這會兒,李簌也端了一份早飯,他像是不喜歡其中一碟小菜,正將那一小碟擱去了李長岑面前。
我瞧見李長岑嘴邊浮現笑意,不知對李簌講了什麼,李簌也笑了一笑。
唔,其實他一笑起來,看著就親切多了。
我頓了頓,腦裡又浮現了昨兒個的事兒。我不禁低下頭,不再看他們,用力的咬下一口饅頭。
這一些,對著傅寧抒就問不出口。
每次話到了嘴邊,我心裡就一股彆扭。
傅寧抒什麼都沒講,但那扇子……應該是李簌的,或者李簌送他的。
李簌他……是不是時常去書齋那兒找傅寧抒?
那時半路碰上,他倆也是在一道。
我曉得,傅寧抒和李簌對話,態度不同平時他對其餘的學生那麼平淡,隱約有一絲的親切。
傅寧抒還能特意帶書給李簌打發。
對這些種種,我越想越糾結,就越是沒法兒去問。
想想,比起李簌,我什麼也不是……
我再吃了幾口,就收拾離開。
正要走出去時,忽然傳來喊聲:「——路靜思。」
我轉頭看去,霎時訝異的咦了一聲。
李長岑往我走來,神情像是好笑,「怎麼?嚇了一跳?」
我沒回答,只是忍不住周圍看了看。
這會兒還有學生在吃飯,不過那裡頭,半點兒也沒有我想找的身影。
「瞧什麼?」
我轉頭瞅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脫口:「你方才不是和……唔,李簌一起的麼?」
李長岑嗯了一聲,就微揚了嘴角,跟著道:「我不能找你麼?」
我愣了愣,霎時侷促,才囁嚅的回答:「也不是不能……」
「那就好。」李長岑點頭,跟著舉步,「再不走,可要趕不上課了。」
我愣了一下,才喔了一聲,遲疑的跟上了。
……有點兒搞不懂。
但是……唔,算了,反正,我也喜歡和李長岑當朋友,他來找我,自個兒哪會有什麼損失嘛。
天氣好不容易好轉,今兒個萊先生的課,當然就挪到了外頭去。
眾人在射箭場前集合。
而萊先生更一早就過來了,甚至先一步從馬廄那兒牽出了幾匹馬。
這一堂課開始,要實際練習騎馬射箭了。
不過萊先生怕大家不適應,所以這堂課不強迫每個人都得上馬,可以先去將射箭練得穩一些。
不過好多人都趕緊去牽馬,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倒是,還以為這方面,對李長岑不算困難,他肯定能上馬去射箭,誰知道就站在一邊看著而已。
而李簌也是……
我忍不住注意著李簌做些什麼。這會兒,他也站在一側,神情冷淡的盯著場上的動靜。
像是察覺,李簌目光忽地一轉,隱約朝這頭望來。
我嚇了一下,尷尬的要轉開眼,才發現李簌似乎不是在看自個兒,而是……
唔,他是在瞧李長岑。
不過也只一下,李簌的目光就挪了開。
我有點兒困惑,霎時就瞧見李簌走去牽了馬。
李簌一個翻身,就坐到馬上,單手握住韁繩,就馭馬往場中走去。
方才陸續的有人騎上馬射箭,可大多數的箭,不是射不中,就是飛過了射靶。
就算射中了,也是落在射靶邊緣……
這一會兒,眾人見著李簌騎馬過去,就隱約的安靜。
李簌看著一點兒也不緊張,只面不改色的舉弓架箭。不過眨眼,他手上的箭已經飛射出去,正中準心。
場上的人都譁了一聲,又一陣竊竊私語。
不過,萊先生則像是很滿意,頻頻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