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法委書記郭新,一臉yīn沉的坐在張達先的左手邊,眼中不時閃過一道厲芒,手指中夾著的香菸,菸灰已經聚集很長一節了,可他卻依舊沒有彈到菸灰缸中,任由菸灰吊在香菸上。
常務副縣長鄧資湘,匆匆從辦公室外敲門走進來,看著氣氛凝重的辦公室中,張達先和郭新默然的坐在沙發上,皺眉問:“怎麼了?我剛從一山鎮回來,縣裡出什麼事了嗎?”
張達先聞言舉手示意鄧資湘坐下來,這才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言語間有些不悅,“這個老廖到底怎麼回事,電話打了這麼久,人怎麼還不到!”
說話間,廖國金就來到了辦公室門口,看著辦公室中坐著的三人,眼中總算恢復了些許神采,“縣長,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
“老廖,平rì裡你這麼穩妥的一個人,怎麼孩子一出事,你就亂了分寸,越是在這樣的關頭,就越是要沉著冷靜,明白嗎?”張達先見廖國金來了,眼中閃過一絲yīn霾。
昨天常委會上,張達先就折損了手下一員大將,公安局也因此被書記掌握在手了,沒想到僅僅只是過了一天,縣委常委、副書記廖國金,他的左膀右臂,又被書記一系給拿捏住了痛腳。
周大龍凌厲的反擊手段,讓張達先深深體會到,周大龍在浯河縣這麼多年積累的實力與威望,非他此刻能與之硬憾,可惜張達先明白的太晚了一點,此時先機已失,想要力挽狂瀾,非得從別的方面著手不可。
“縣長,我那不爭氣的兒子,捅了天大的婁子,都怪我平rì裡管教不嚴,這才讓書記的人給抓住了痛腳,在這樣一個敏感的時候,給大家增添了麻煩!”廖國金是張達先的鐵桿死忠,自然知道張達先此時請他來,肯定是為了廖凱的事情。
郭新和廖國金都是浯河縣本土派勢力,在浯河縣根深蒂固勢力不小,正因為如此,張達先到浯河縣來履新的時候,才會費勁心思把兩人給收歸旗下,成為他的得力幫手,此時廖國金的兒子出事,很可能牽扯到廖國金,從而影響到張達先在浯河縣的根基。
正因為如此,張達先才不得不伸手管廖凱的這麼一檔子齷齪事,“老廖,事情已經出了,再說這些也無濟於事,還是看看,該如何著手,把這件事情的影響降到最小。”
讓廖國金坐下後,張達先看著圍坐在他身邊的三人,沉著臉想了想後,最後還是直言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可能的不讓廖凱以前犯下的事情,被楊華他們查出來,這樣廖凱的事情,才有一線轉機。”
郭新是政法委書記,是廖凱的乾爹,這麼多年來,他不知道幫廖凱擦了多少次屁股,因此聽了張達先的話後,沉著臉點了點頭,“請縣長放心,小凱以前的事情,羅松都把善後做好了,楊華他們就算想查,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不能大意了!與廖凱一起被控制住的那個年輕人,聽說跟廖凱關係非常近,說不定會知道廖凱以前的事情,現在他落到楊華手中,說不定楊華就會利用他,作為突破口!”張達先雖然大局觀不強,但能做到縣長,也不是泛泛之輩,細節方面考慮的非常周到。
“郭書記,老羅雖然被雙規了,可是老羅執掌縣局這麼多年,親信不會少,看看能不能透過縣局內部的人,給那個年輕人傳個話,jǐng告一下他?”鄧資湘雖然看不慣廖國金寵兒子的行為,可現在事情已經出了,也不得不幫著出謀劃策。
郭新是政法委書記,在公安口自然有自己的人,聽鄧資湘這麼一說,點頭站起身來,直接走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就打了出去,“小黃,我是郭新,想辦法給廖凱那個朋友帶句話,讓他把嘴巴閉牢實了,明白嗎?有什麼情況,及時向我彙報。”
“什麼?另外一個人也被抓了!你把訊息傳給他們,讓他們閉住嘴巴,別亂咬就行了!”郭新說著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打完電話後,郭新剛走回沙發,辦公桌上的紅sè電話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職務到了一定的級別,辦公室中一般有兩到三個電話,黑sè或者白sè的電話是對外的一般電話,紅sè的則是保密電話,一般有重要的事,或者上級領導,才會撥打這個電話聯絡。
紅sè的電話響了,張達先不敢怠慢,急忙起身上前,接起電話,“我是張達先!”
“達先,聽說你最近跟周大龍的關係鬧的很僵?”李武勁那熟悉的聲音,透過話筒傳入張達先的耳中,對於這個姐夫,張達先很是尊敬,一聽是他打來的電話,腰板都不由挺直了。
“也沒什麼大問題,不過是因為一些工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