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穆遠之點了點頭，沒忍住又咳了幾聲。

&esp;&esp;一旁的元姝眉頭微擰，倒了杯水遞給穆遠之，“你這又是何必呢？”

&esp;&esp;事到如今，她還是看不懂穆遠之的做法。

&esp;&esp;“總有人得站出來。”穆遠之喝了水倒是好受了些，他靠著欄杆順了下氣，這才緩聲道：“都這麼多年了，你居然還會問這個問題。”

&esp;&esp;“那是因為這麼多年過去，我依舊沒找到答案。”元姝淡聲嘲諷道：“沒見過你們這麼上趕著找死的。”

&esp;&esp;天族規矩繁多，但並沒有所謂的等級制度。所以元姝雖然稱穆遠之為主上，但實際並沒有像喻清或者徐寧那樣，將穆遠之擺在一個很高的位置上。

&esp;&esp;“元姝……”穆遠之嘆了口氣，倒也沒說什麼大道理，只是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esp;&esp;就如同元姝受不了天族的規矩，所以跟著穆遠之墮天一樣，如今穆遠之做的這一切，也不過是他自己的選擇。

&esp;&esp;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實在是很難讓元姝接受。

&esp;&esp;她往後靠了一下，看著窗外黑漆漆的一片，說：“我來的時候，看到了小魚兒和那位聊天。出於好奇，我偷聽了一下，你猜我聽到了什麼？”

&esp;&esp;穆遠之握著茶杯的手抖了一下，他又飲了一口茶，滿臉不在意道：“他們還能聊什麼，無非就是無宥想拉攏他罷了。”

&esp;&esp;“無宥告訴了小魚兒，你的身體是因為人間才變成這樣的。”

&esp;&esp;元姝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並沒有什麼變化，她抬手摸了摸下巴，眼神中透出了些許興味，“你真的不怕小魚兒失控嗎？”

&esp;&esp;她路過的時候，發現喻清身上的怨氣已經達到了一種不可控的地步。

&esp;&esp;“不怕……”穆遠之依舊是那個回答，“你同他認識了這麼多年，也該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esp;&esp;“不是我不願意相信小魚兒。”元姝的弟弟死得早，當年她雖然對穆遠之把喻清撿回來的這件事嗤之以鼻，但也是將喻清當成了弟弟，“是他身上的風險太大。”

&esp;&esp;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能控制的。

&esp;&esp;就比如現在，喻清已經不受控制地將穆遠之囚禁在了冥主大殿中。

&esp;&esp;雖然這也有很大一部分成分是穆遠之在配合喻清演戲。

&esp;&esp;“多相信他一點吧。”穆遠之看了看放在枕邊的鈴鐺，“他能挺過第一次，就能挺過第二次。至少我在的時候，他不會出什麼問題。”

&esp;&esp;元姝聽著這話，沒忍住抬起了頭，“那你不在了呢？”

&esp;&esp;那個計劃中穆遠之幾乎沒有活著的可能性。

&esp;&esp;等那個時候如果喻清失了控，就真的沒人能管得住他了。

&esp;&esp;屆時，又該怎麼辦？

&esp;&esp;——

&esp;&esp;喻清回到冥主大殿的時候，元姝已經離開了。

&esp;&esp;殿中燭火微動，昏黃的燈光只照亮了一小片地方，看上去莫名有些荒涼。

&esp;&esp;他在門口猶豫了好一會，才躡手躡腳地踏進了殿中，或許是怕吵醒穆遠之，喻清連呼吸都放緩了。

&esp;&esp;可即便是這樣，他走到床邊的時候，穆遠之還是睜開了眼睛。

&esp;&esp;“回來了？”穆遠之的聲音低啞，可能是因為才剛醒，帶著幾分柔軟。

&esp;&esp;喻清應了一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穆遠之，“我吵醒你了嗎？”

&esp;&esp;“沒有……”穆遠之拉了下喻清的手，熟練地擼起了他的袖子，“醒了好一會了。”

&esp;&esp;喻清手臂上的印記已經徹底變成了深灰色，密密麻麻地盤踞在面板上，怎麼看都很刺眼。

&esp;&esp;“別看了……”喻清抽回了手，別過頭，“沒什麼好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