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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穆遠之！”喻清嚇了一跳，剛準備看看穆遠之究竟怎麼了，結果手還沒伸出去，就看看穆遠之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另一隻手隔在了他們倆之間。

&esp;&esp;咳嗽了好一陣，穆遠之才終於是停了下來。

&esp;&esp;原本蒼白的唇此刻終於是有了顏色。但那血色太過刺眼，反倒是讓人想將其抹去。

&esp;&esp;“我沒事……”穆遠之抿唇搖了下頭，接著之前喻清的話道：“不會。”

&esp;&esp;喻清反應了好幾秒才意識到這個不會是什麼意思。

&esp;&esp;“如果我說，我答應了和他合作，你會生氣嗎？”

&esp;&esp;“不會……”

&esp;&esp;這是……已經對他失望到了連生氣都不願意的程度了嗎？

&esp;&esp;喻清茫然地瞪大眼睛，手僵在了半空中。

&esp;&esp;那些胡思亂想又一次冒了出來，好在這是穆遠之又補了一句：“我相信你不會。”

&esp;&esp;喻清聽到這話回答時下意識低下了頭，他看見穆遠之露出了一個笑，用一向溫柔的語氣朝他說：“小魚兒，你是我養大的。”

&esp;&esp;“或許，我比你自己還了解你。”

&esp;&esp;喻清忽然有種繃不住了的感覺。

&esp;&esp;他這麼多次不聽話，任由那個灰色印記加深，甚至還動手囚禁了這人。結果到頭來，這人卻依舊笑著告訴他，我相信你。

&esp;&esp;“我沒答應他。”喻清吸了吸鼻子，聲音嘶啞，“我不會這樣做的。”

&esp;&esp;穆遠之笑著點了下頭，“我知道。”

&esp;&esp;“沒有人比你更喜歡這個人間了。”

&esp;&esp;——

&esp;&esp;因為穆遠之留在靈山的那五日，再加上天師一族一直的努力，人間的怨氣已經控制在了一個可約束的範圍。

&esp;&esp;城市雖然依舊是一片廢墟，但人類基地已經又有了生活的痕跡。

&esp;&esp;沐川站在某個未被損毀的高塔上，看著底下忙碌的人類，眸中的陰鷙逐漸加深。

&esp;&esp;“大人，我們就這麼放任不管？”那些跑出來的妖魔又被抓了回去，靈山的結界被修好，怨氣雖然沒有被完全消除，但也不似之前那般鋪天蓋地。

&esp;&esp;看上去，一切又回到了正軌。

&esp;&esp;“放任？”無宥依舊穿著那身黑袍，不過這一次並沒有帶帽兜。

&esp;&esp;那張好看的臉毫無遮掩，精緻的五官因為沒有表情顯得有些死板，眼神也是如此。

&esp;&esp;他看著底下的人類，語氣冷漠，“是什麼給了你這種錯覺？”

&esp;&esp;沐川抬頭，“我們不是什麼都沒做嗎？”

&esp;&esp;好幾次他想去找那些天師的麻煩，都被無宥給制止了。

&esp;&esp;“沒做不代表放任。”無宥看著人類基地中，兩個正在搶玩具的小孩子，抬手打了個響指，“人性，永遠是經不起考驗的。”

&esp;&esp;這個道理，幾千年前他就知道了。

&esp;&esp;黑色的怨氣一點點從那兩個小孩的身體裡鑽了出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

&esp;&esp;剛剛還只是搶玩具的兩個小孩忽然間都停下了手，看向對方的視線中充滿了怨恨。

&esp;&esp;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先動了手，兩個小小的身軀竟是扭打在了一起。

&esp;&esp;無宥看著這一幕，嘴角微微勾起，心情愉快了不少。

&esp;&esp;雖然他不知道喻清為什麼會拒絕和他合作，但在他的計劃中，喻清本來就沒有幾分利用價值。

&esp;&esp;“真可惜，還想看看如果喻清也走到那一步，他會是什麼反應呢。”

&esp;&esp;無宥說著指尖一勾，越來越多的怨氣從那些人的身體中鑽了出來，不過片刻，原本安靜的人類基地變得吵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