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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娘侄女梁桂桃侄女梁金碰侄男梁金廷侄男梁金枝侄女梁金風侄女梁金釵侄女梁金漢侄男梁胡椒侄女梁亞英侄女梁尾仔侄男梁玉華侄孫男梁春英侄孫女未取名字(二個月大)侄孫女臺上左起第二人為梁亞六先生,他已於1995年過世。

投訴人資料: 梁亞六,男,1933年生。

蒙難時間: 1942年2月14日。

蒙難地點: 新加坡武吉知嗎六英里。

投訴內容: 我的名字叫梁亞六,生於1933年。原本生活在一個富裕的大家庭裡,包括父母姑叔兄弟姐妹一共40人,住在新加坡西北部的一個叫林厝港的鄉村。雖然大家不住在同一間屋子內,我父母和他們兄弟姐妹的關係是非常的密切,我本身也受到長輩們的寵愛和無微不至的照顧,有享之不盡的母愛與物質。

父親名叫梁宙,在英國統治新加坡時取得英國人啟新和南塔裡的信任,被委託開拓林厝港數千畝的森林地帶。經過好幾年的時間,他不但把原來雜亂的草叢開墾成耕種田地,也把整個鄉村建設的有條有理。他的功勞獲得肯定,因此得到了當時殖民地政府和英國皇家的許多勳章和獎狀,這包括了英女皇伊麗莎白二世授封的OBE。我父親的事業和生意蒸蒸日上,並當上了林厝港的村長,深獲這一帶居民的愛護。甚至林厝港內的一條路也以他的名字命名。

在日軍未攻入新加坡之前,為了全體家族的安全,我們搬進去武吉知嗎六英里的一座擁有防空壕而且裝置齊全的住宅。本以為能免受日軍的轟炸,沒想到這地方也逃不過後來的浩劫。那是1942年2月14日,也就是農曆新年除夕日,大約中午時刻乘搭三輛大卡車的日軍來勢兇猛到我家,凶神惡煞地要找我的父親。當時我的父親和幾位親戚不在家,日軍分批把我們一家30多人包括一個兩個月大的嬰兒從防空壕裡拖到地面。他們聲色俱厲地呼喝,拳打腳踢,不分男女老幼,一律以槍桿上的刺刀刺殺我們,連老婦與嬰兒都不放過。日軍刺殺的手法非常殘酷,一刀接一刀不停地往受害者身上刺,有的還把刺刀在肉體內轉了一下才拔出來。個個被刺的親人嚎啕大哭,不停地捶胸痛哭和呼天喚地。個個都皮開見肉,血流如注,四處飛濺,死不暝目。當時日本兵的殘酷動作與那刻骨銘心的景象,深深地烙印在我這9歲小孩的心靈裡。

日軍不但對我們的哀聲慘叫無動於衷,更變本加厲地殺害我們這一群手無寸鐵而大部分是婦女小孩的無辜人民。在屠殺十多人後,日本兵暫停休息,個個汗流夾背,一邊不停地抹汗,一邊嘰哩咕嚕地說話。我們則心驚膽戰,不斷地顫抖哆嗦,絲毫沒有反抗的能力。不久,兇暴的日本兵又開始殘殺我們。由於恐懼,大家都擠在一起,被日軍包圍住。我這時站在人群中。他們毫不留情地用槍桿上的刺刀刺殺我們,接著慘叫聲四起,一個個臥倒地上。日軍慘無人道的行為與那時的悲慘場面是非筆墨所能形容的。

從中午殺到晚上,日軍才離去。這場浩劫使我家族失去了30多個親人和一大批貴重的金銀珠寶。我被當時身受重傷的傭人從死屍堆中拖出來。目睹周圍堆滿親人的屍體,身上又沾滿血漿,渾身無力。大腿內側捱了數刀,痛苦不堪。我帶著重傷走向武吉知嗎七英里,又遇上日軍以機關槍掃射,還好天空一片漆黑,沒被子彈擊中。我躲在草叢裡過夜,隔天有一位經過那裡的日軍的勞工發現了我,他脫下外衣給我穿。這位善心人是被日軍抓去為他們挑擔子的華人。

梁亞六家族墓地在日軍佔領的三年多里,我吃不飽,穿不好,居無定處,必須依靠別人幫助。往後的日子裡,我每當回想起那驚心動魄的場面,就悲從中來,無法入眠,不思茶飯。雖然人們對第二次世界大戰日軍的所作所為逐漸淡忘,我卻無法忘懷。歷年來,每逢農曆新年除夕日也是我那些死亡親戚的祭日,我無法跟多數的華人一樣高高興興地過年。每逢清明節日,我都帶著沉重的心情到武林山被日軍殺害的親人的墳墓前悼念,數十年來如一日,以往的悲慘遭遇,無法得到公平的賠償,使我終身耿耿於懷。

經過了這痛苦的51年,我已經頭髮蒼蒼,如再不出聲,再不說話,我死後這段悲慘的家仇家恨將永久得不到應得的償還,我將對不起那些慘遭日軍殺害的所有無辜親屬。因此,我堅決地認為現在的日本政府應該負責51年前日軍對我家族的屠殺與劫掠,在我有生之年給予適當的賠償與道歉。

投訴日期: 1993年4月9日。

日侵時期受害調查一:新聞報道(1)

1. 1989年7月20日(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