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示,縱使吃不慣,反胃,也得吃,而且24小時只兩餐而已,其餘的咖啡或其他飲品,一概妄想。
在泰緬死亡鐵路當苦力,時時刻刻面對死亡威脅。既營養不足,而且裹腹也有限,加上極度勞動,非鐵般體格不易煎熬。
清早6時被號令起床,洗刷後,沒有食物裹腹,取了工具便前去工作地點。
中午11時,有專人將食物送去工廠。午餐休息半小時,11時半繼續工作至下午五時。放工後回到宿舍,沐浴,進餐。6時再度工作,至下午12時,夜間,沒有食物,挨飢入睡。同時要挨飢至翌日中午10時才有食物。
試想,這簡直是非人的生活!
他繼續說: 他們的工作,主要是用人力。一鋤一鋤鋤下鐵道旁泥壁上的泥土,然後填築鐵路。較後安裝枕木。通車後,鐵路受到盟軍轟炸燬壞時,加以搶修,包括填泥、安裝枕木等工作。
性命時刻受威脅
在死亡鐵路工場工作,體力操勞過度,營養不良,還會受各種瘧疾侵害,性命時刻處於死亡邊緣。
呂威說: 即使生病,也得帶病工作。患病者,在清早未點名報到時,遁入附近森林躲避,若躲在宿舍裡被發現,必受鞭打處分。
一個苦力不幸死亡,就如死去一條狗那麼簡單。人一死去,就在附近地方解決,數人挖坑,數人將屍體投去埋葬。就此了事,長埋那孤寂異方鄉土。
致死原因,除體力操勞過度,營養不良,印人喜喝生水,導致霍亂,更是比比皆是。大象排出的糞便,苦力沒著鞋,不小心踏著,便會生爛腳,難愈,不少人也因此死亡。
日侵時期受害調查二:新聞報道(6)
偷竊事件
處於同舟共濟下,本來每個人都應是守望相助。由於人雜,也難免發生一些令人痛心事。
呂威說,工作一段時間後,日軍每十日發一次薪。每次30銖(泰幣)。由於有了一些金錢,宿舍也發生一些偷竊事件。
偷竊案發生後,日軍接獲報告,將各族分開居住,情況果然好轉一些。
他說,他們得到微薄的工薪,是用來買一些咖啡粉、白粉、香菸等物品。
提到衣著,他透露,那簡直是不可思議的。在休息日,在日軍配給的麻袋,用刀子割開,然後用鐵線縫起來當衣當褲。有者手工好,縫得倒不錯。一些粗心者,縫得極差,穿在身上露出肉。不過,大家都是男兒漢,倒也不覺尷尬。至於“笠帽”,也是在森林摘下巨大樹葉自制的。
提及在漫長歲月有否寫信回家。他說: 想都不敢想,既沒筆沒紙,又無法寄出,如何將音訊寄遞?想家,念家,只能在夢中追尋家的溫馨。
轉換新環境
在死亡鐵路煎熬一年多的呂威,過後轉到另一個生活環境。
他說,他被轉去負責料理日軍飲食起居的工作。日軍可說極會享受。一組二十餘人,有人烹飪,有人曬被,有人掃地,有人煮水,有人專司奉上食物及洗碗。
他表示: 進入了這個“環境”,生活可不致那麼苦。
他在日軍營專司廚務,夜間尚上課,學習讀日本文。
呂威興奮說,日軍敵不過盟軍,說明非正義之戰,必遭人們唾棄。
日軍投降,幸運生存者,都被聯軍召集到一個集中地,休息三個月,然後由聯軍護送至新加坡。各人才個別回到自己的家鄉。
他表示,回來時,見了家人恍如再世。三歲大的孩童,已會聲聲叫“爸爸”。
時光如弛,再見天日,焉能不歡愉。呂威浸在回憶中,想那美麗的一刻。
日軍南侵,為了運輸便利,再召集數人去填築泰緬鐵路死亡鐵路。75%的人犧牲。這種草菅人命,使許多家庭失去依靠,家庭拆散,對於不幸者沒有合理賠償,已侵犯人道。
所以,無數不幸者,聲聲譴責黷武主義之日本發動非正義侵略之戰爭。
(參見本節案例117)
13. 1992年11月20日(星期五)《新明日報》: 《向日本追討血債鐵蹄統治受害彙集力量爭取》
日本蝗軍大屠殺不但留給王伍尾慘痛的經歷,也留下了永不痊癒的傷口,經過50年,他右腳的傷口繼續腐爛,糾纏他一生。
(吉隆坡19日訊)日治時期罹難家屬和受害者籌委會,今日籲請那些在日本蝗軍鐵蹄統治,遭受蝗軍殘酷用刑的生還者和罹難者家屬儘速加入該會,以便收集資料向日本政府要求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