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端地是無比華貴。
孟瑤冷眼瞧她舉止氣度,猜想應是個官宦夫人,但待孟月介紹過,才知她只是商人之妻,揚州城數一數二的綢緞莊容老闆家的夫人。
容夫人大概是見孟瑤打扮亦不俗,上前同她見禮,又見二妮與她站並排,便也福了一福,而後笑問孟月:“賀少夫人,這兩位客人是?”
二妮聽得這聲“賀夫人”,臉色極為難看,不等孟瑤同先前一樣替她打抱不平,自己開口道:“我們不是客人,是主人哩,我是賀家二少爺賀濟義的娘子,這是我大嫂。”
這下輪到孟月臉色難看了,但容夫人看起來卻毫不以此為怪,反倒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來,笑道:“原來是賀家大少夫人與二少夫人,果然是一身貴氣。”
孟瑤謙遜兩句,拉著二妮朝主座上坐了,孟月才失了面子,就想在右邊的位置上坐下,挽回些顏面,然而卻被孟瑤發現,瞪去一眼,她只得站起身來,立到二妮身後。
容夫人看了看二妮,又看了看孟月,問道:“不知上回那事兒,二少爺意下如何?”
二妮才來揚州,哪裡曉得她指的是甚麼事,眼神茫然。孟月卻彷彿得了精神,幾步上前,笑道:“我已同我們二少爺講了,他說容大老闆的事,他一定得幫忙,只是最近朝廷管得緊,須得緩一緩。”
第一百二十四章 妻妾鬥法(三)
容夫人嘆道:“就是曉得難辦。才找上了二少爺,滿揚州城裡的大小司客,也就數他最有本事了。”
孟月得意一笑,正要開口謙虛幾句,卻覺察到背後兩道冷颼颼的目光,不由得回過身一看,一道是孟瑤的,一道是二妮的,她不由自主打了個冷戰,閉上了嘴。
有些話,二妮自己不好開口,孟瑤便幫襯她道:“先前我們家二少夫人事忙,不得來揚州,有些事務,便交給了孟姨娘打理,如今她人已來了,容夫人若有甚麼要幫忙的,儘管與她講。”
容夫人眼睛轉了兩轉,明白了,這是告訴她,今後賀濟義的家。改由面前這位新二少夫人來當了。她想到以前送的禮,都是交到了孟月手裡,新二少夫人卻還沒嚐到甜頭,今後怎好打交道?於是莞爾一笑,朝後招手,馬上便有兩名丫頭抬上一隻頗大的錦盒來,捧到二妮面前開啟來。
只見裡頭金光閃閃,原來是兩匹紅地纏枝牡丹的織金綢,容夫人笑道:“這是揚州才剛時興的料子,送二少夫人兩匹做衣裳穿,可別嫌棄。”
二妮不懂綢緞,但這料子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便將錦盒推了推,道:“無功不受祿,這個我不能要。”
容夫人卻並不收回錦盒,而是笑道:“二少夫人這是甚麼話,你遠道來揚州,咱們又是頭一回見面,送份見面禮與你,難道不是應當的,還談甚麼功不功的?難道二少夫人是嫌我這禮太簡薄?”
容夫人大概是覺得,既然把這兩匹料子講成了是見面禮,獨送二妮好像不恰當,便讓丫頭又抬來一隻一模一樣的錦盒,送給孟瑤。孟瑤沒有推辭,大大方方收下,道了謝。二妮見她如此。便也有樣學樣,將錦盒收下了。
二妮頭一回收外人這樣重的見面禮,有些不好意思,心想容夫人絕不可能無緣無故送這樣貴重的禮,一定是有事相求,於是主動問道:“不知容夫人有甚麼事要託我家官人辦?”
容夫人將廳中眾人掃了一眼,大概是不願當著旁人的面詳談,便只道:“能有甚麼事,今日就是來瞧瞧二少夫人。”
她不願說,二妮也不便勉強,只好照著鄉下的規矩,留她吃飯,容夫人卻站起身來,稱還有家親戚要走,改日再來,登轎去了。
二妮不是那等眼皮子淺的人,但卻難得見到這樣好的布料,有心要仔細瞧一瞧,便向孟月道:“你身子重,站了這會子想必也累了,歇著去罷。”
孟月巴不得這一聲。但嘴上卻道不辛苦,還要帶著二妮繼續參觀房子,直到二妮稱“巴掌大的地方,還有甚麼好瞧的”,這才帶著侍琴回房去了。
待孟月一關上房門,二妮便抱起錦盒,拉著孟瑤朝齊佩之房裡走,知梅趕忙把孟瑤那份也抱上,招呼傻姑娘一起跟了進去。
二妮將她的那兩匹織金綢擺到床上,扯開來看,一面摩挲,一面讚歎不已:“我長這樣大,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好料子,只怕這一匹就要不少銀子罷。”
孟瑤笑道:“你沒聽孟姨娘講,容夫人家就是開綢緞莊的,自然是自家有甚麼就送甚麼了。”
二妮聽她提起方才的容夫人,因收了貴重布料而喜悅的心情,稍稍有所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