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法子?”
賀濟禮不作聲,只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肩膀,示意她給捏捏。孟瑤馬上朝門外大叫:“傻姑娘,來給大少爺捏捏肩。”
賀濟禮一個激靈,忙道:“不必了,不必了。”
孟瑤湊到他跟前,笑吟吟地再問:“甚麼法子?”
賀濟禮頗感氣憤,瞪了她一眼,才道:“人家興賣秘方,你也能賣圖紙。”
孟瑤將這話琢磨一時,問道:“你的意思是,我不做那有內襯的書包,轉而將這主意變賣出去?”
賀濟禮點頭道:“正是,你若做出來自己賣,不出一個月,又得被人仿造,把生意搶了去,本來有錢大家賺,但你的作坊拼不過人家。奈何?還不如賣圖紙,賣主意,一次賺個夠,那店子也不用開了,倒省些租賃錢和僱人的工錢。”
主意是好主意,但孟瑤卻很躊躇,那店子,不是她想開的,而是為了幫二妮,若是關了門,二妮做甚麼去?她正為難,突然想起二妮生活有困難的事,她是跟賀濟禮提過的,遂索性把這事兒攤開了,道:“不瞞你說,我開那店子,是為了賙濟二妮,若關了門,二妮怎麼辦?”
賀濟禮道:“能怎麼辦?你若是大方,就將賣主意的錢,分她幾個,反正她要的是錢,不是店。”
孟瑤道:“賣了錢,自然是要分她的,只是照她那性子,若手頭沒了事做,又要日夜紡紗織布了,那東西賣不了幾個錢不說,費力又勞神。傳出去別個還以為我們做哥嫂的,苛待弟媳婦,讓她要靠紡紗織布過生活呢。”
賀濟禮氣呼呼地道:“瞧你這話講的,和娘差不多了。若是濟義沒得能耐,我替他養娘子,倒說得過去;如今他自掙的有錢,憑甚麼還要我出錢養?她要紡紗織布,那是濟義苛待她,不是我苛待她,你休要講錯了話。”
孟瑤比他更氣:“瞧你這小氣勁兒,都成狠心了,那是你表妹。”
賀濟禮歇了口氣,卻露出些笑意來:“所以你該賙濟她,還是賙濟,等濟義回來,向他討賬去。”
孟瑤被逗笑,啐他一口,道:“多謝你今日的好主意,我心裡有譜了。”又問:“我且問你,你今日怎麼回來得這樣早?”
賀濟禮朝門外瞅了瞅,道:“今晚有個酒席,我想帶傻姑娘去赴宴,特意早些回來叫她換衣裳。”
“甚麼?”孟瑤且驚且怒。正要發作,賀濟禮卻反問道:“你那書包和筆船,哪裡得來的圖紙?”
孟瑤立時卡了殼,待說是自己想出來的,又怕賀濟禮不信,正猶豫,賀濟禮又問了:“還有沒得別的圖紙,一併拿出去賣了,留著生蟲子呢?”
孟瑤又是一驚,立身要問他,賀濟禮卻趁機一溜煙出去了。她顧不得去追。馬上叫進知梅,讓她拖出床下的大木箱來看。
知梅不知發生了甚麼事,慌手慌腳進來,拖出木箱,那木箱上頭的封條,是上回就撕開了的,此回直接開鎖掀蓋一看,只見裡頭的圖紙,全變成了背面朝上,一看就是被人動過了。
知梅驚叫:“這是誰?”
孟瑤扯著手帕子咬牙道:“除了大少爺,還有誰,敢情他早就知道了開店的是我,背地裡等著瞧笑話呢。”
知梅瞠目結舌,喃喃道:“那……那現在怎麼辦?”
孟瑤恨道:“怎麼辦,待他回來,看我怎麼找他算賬。”
知梅先是點頭,隨後卻又搖頭,道:“大少夫人,這也是大少爺的屋子,這箱子就擱在他床下,他就算看了,也是理所當然,你能把他怎樣?”
也是,若箱子上仍有封條,不許他看倒說得過去,可這封條是孟瑤自己拆的,賀濟禮別說看,就是拿出去賣了,孟瑤也說不得嘴。她不禁懊悔:“上回該把封條重新粘回去的。”
知梅安慰她道:“大少夫人也別自責,誰知道大少爺會拖箱子出來看呢。”
正說著,簾外有丫頭通報:“大少夫人,傻姑娘屋裡的小桃來了,稱有事要見大少夫人。”
孟瑤忙示意知梅把箱子推進床下,自己則掀簾出去,揀椅子坐下,問道:“小桃人呢?”
小桃正在門外侯著呢,聽得一聲。忙快步走進來,急道:“大少夫人,方才大少爺到傻姑娘屋裡來,稱要帶她去赴宴,傻姑娘歡歡喜喜地換了衣裳就跟他走了。”
孟瑤心中醋意翻江倒海,面兒上還要裝作無事,道:“赴宴就赴宴,也沒得甚麼,只是傻姑娘臨走前怎麼不來給我瞧瞧?《妾室守則》上怎麼說的?”
小桃忙道:“傻姑娘是要來跟大少夫人說一聲兒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