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褀冷靜了好一會兒,低頭又吻了吻她的額首,而後用仍然氣悉不穩的聲音對她道:“你的身子還太虛弱,來日方長,且不急於一時。”
聽罷他這句話,宋嫻徹底沒臉見人了。
這這這……這是什麼意思?
怎麼說得倒好像是她在故意引誘他似的。
宋嫻臉上燙得厲害,簡直像是放在溫水裡煮過。
她又怕被他看到,只能連忙抬手去擋。
幸而這個時候,門外有人喚二殿下,才算為她解了圍。
聽那聲音似乎是敏心的,似乎連她也覺察到屋裡的曖昧氣息,故而只是擱著簾子說話,也不進來。
李容褀應了聲,又在宋嫻唇上印了一吻方才翻身下去。
終於脫離那令人窒息的氛圍,宋嫻連忙撤開手臂,如釋重負了長吁了一口氣。
經過數日的調養,宋嫻的身子恢復了不少,已經能夠下床稍許走動。
這段時日李容褀雖也大部分時間守著她,可是明顯比之前忙碌了許多。
於是他不在的時候,宋嫻就和敏心她們說話。
漸漸的,敏心放鬆了警惕,嘴也就封得不那麼緊。
宋嫻從她那裡套出了話,再加以拼湊銜接,於是得知目前的情形。
原來李容錦大婚當晚,除了身子裡裝著阿寧的宋小姐,還有一個人也遇刺身亡,竟是濟川王。
得知此事後,宋嫻心下震驚,按照敏心他們的說法,當晚濟川王府的刺客就是李容錦安排的。
他為了順利的繼承王位,故意在自己的婚禮上安排了這樣一齣戲,將弒父的罪名強加在李容褀的身上,自己卻在筵席上當著眾人的面為濟川王擋下一箭,身受重傷。
只是宋嫻不明白,濟川王早就意屬傳位於他,他又何必狠毒至此。
敏心卻憤然道,對於王妃暗地裡做的諸般狠毒之事,其實王爺早就知曉,可礙於李容褀身子孱弱而李容錦在朝堂中已經成了些氣候,又畢竟都是他的親生兒子,這才想都護著。
王爺於是刻意的冷落李容褀,府中諸般事務都叫李容錦參與,也是為了讓他們放鬆警惕,等到李容褀逐漸擁有自保的能力。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始終不肯定下世子之位還是引起了王妃和李容錦的猜忌。
事實上王爺相信李容錦即使憑著自己的能力在朝堂上也能有一番作為,因為真正的打算還是要將王位傳給李容褀,指望自己百年之後,這個名號至少對他是個依靠。
也正是因為看出了這一點,王妃才擔心兒子的王位旁落,迫不及待的催促著李容錦行事。
可惜的是無論李容錦還是李容褀都沒有能夠領悟王爺的良苦用心。
“尤其二殿下。”敏心說到這裡時不禁停下來嘆了又嘆:“我跟了殿下許多年,很多事都看在眼裡,可偏偏當局者迷。先王妃的過世對於殿下來說始終是個心結,也因此對王爺始終懷有怨懟之心,可到底是父子,眼下王爺這樣不明不白的去了,殿下面上雖不表現出來,可心裡定然還是難過的。”
聽著敏心的話,宋嫻心裡對於李容褀的疼惜又愈發重了幾分。
氣氛一時有些凝重,敏心試圖打破,便又提起另一樁事。
原來同樣就在婚禮當日,宮裡的聖上也忽然病重,直到現在仍生死未卜,這便是當時他們提到的“宮中出事了”。
這當中牽扯的事情就複雜了,而聖上一出事,眾人最為關注的便是萬一聖上不成了,該由誰來繼承大統。
如今朝堂上對於此事主要持有兩種觀點,也因此分為兩大派系。
一個是支援皇后和太子、擁護正統的派系,此派系以李容褀的舅父泰寧公為首,還有許多王族與朝臣,包括濟川王和宋嫻的父親都屬支援這一派系的人物,另一派則是以齊貴妃為首的勢力,由於齊貴妃無子,因此更傾向於自聖上的幾個兄弟中擇一人繼承大統,如今看來不光齊氏的幾位權臣,就連李容錦也支援這一勢力。
也難怪李容錦和李容褀兄弟二人勢同水火,看來除了和濟川王府內部的鬥爭有嫌,更涉及到黨羽之爭,也就無甚疑惑了。
如今聖上病危,齊貴妃竟早有準備,在皇宮中佈下天羅地網,打算將皇后和太子都趁勢解決掉,幸而泰寧公也非善類,適時趕至宮中解圍,這才救出了皇后和太子,並將他們護送出京城,可這樣一來,如今的京城便成了齊貴妃一派的天下,除非聖上安然度過危機,否則很難出現奇蹟。
聽罷敏心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