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如此,倘若你接下來不照我的吩咐行事,他不過只是個先例,你的好姐妹阿清也很快就會步他的後塵。”
“你這話是何意?”宋嫻大驚,睜大了眼睛看向她。
蘇月也不躲避她的目光,仍舊錶情平淡的說道:“我想我說得已經夠明白了。”
宋嫻驀地自椅子上起身,踱至她面前,不可置通道:“是你害死了青玄!”
蘇月卻道:“並非是我,是有人要害你,我不過只是助了她們一把。”
宋嫻再不能冷靜,攥住她的衣襟,噙著淚激動道:“青玄與我都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他!”
蘇月只是淡漠的答道:“忠人之事,身不由己而已,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她這一句直令宋嫻怔了許久,總算明白過來為何那日諸般事情竟都如此巧合,一時心下又是為青玄感到不值,又是為自己連累他而愧疚,竟惶惶不知所以。
然而她亦知道,事情既然到了如此地步,光是憤怒消沉並沒有用,她需得振作起來,至少不能讓阿清再重蹈覆轍。
宋嫻於是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問蘇月道:“你想讓我做什麼?”
對於她的反應,蘇月現出滿意的表情,答道:“我要你想法子成為二殿下的通房丫頭,而後替我監視二殿下的一舉一動,再遵照我的命令列事。”
“原來如此。”宋嫻總算徹底明白,自己竟不小心捲入了這宅府的鬥爭之中,且此事非同小可,竟事關府上的幾位主子。
她沉吟了片刻,儘量冷靜的回答她道:“監視二殿下之事我會盡力而為,只是做二殿下的屋裡人之事卻萬萬不可。”
“為何?”蘇月皺起雙眉,顯然不能理解。
宋嫻便也故作神秘道:“即便不說,我也已經猜到你的主子是誰。”
昨日她就瞧見蘇月從儷蘭苑出來,那時她只當她是有事向王妃稟報,如今才知稟報的只怕不只日常裡的那些事務。
見蘇月的目光沉了沉,她又接著說道:“我不僅知道你的主子是誰,還知道你如今來找我給你當細作,也是揹著你主子的主意。”
宋嫻之所以這樣說,正是因為蘇月方才讓她想法子成為李容褀的房裡人,倘若真是王妃授意她這麼做,自然早就安排好了,又哪裡還需要她想法子。
想必是她的主子將她安插在沁竹園內做眼線,怎料那李容褀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竟除了宋嫻和敏心幾個貼身伺候的丫頭,別的一概不許靠近,她弄不來關於他的訊息,才出此下策。
總算在氣勢上扳回一城,宋嫻才接著方才的話題說道:“我之所以不肯做二殿下的屋裡人,也是為了你的主子著想,眼下雖然無法同你解釋,但此事千真萬確,我絕不是說謊。”
見宋嫻的語調如此嚴肅而又篤定,確實不像是危言聳聽,蘇月也就不敢全然罔顧,於是對她道:“也罷,這件事上頭也沒定下來,且先緩一緩,你先幫我盯著二殿下,只管每日把他的情況都事無鉅細的報與我聽。”
宋嫻暗自思忖了一遭,心道李容褀每日裡不過就是飲藥看書的那些事,都瑣碎得很,要她記下來說與她聽也不難,於是便應了下來,又不放心的追問道:“我既答應了你,那阿清……”
蘇月接過她的話應道:“你放心,阿清現下並無礙,只要你肯照我的吩咐行事,她自然也就不會有事。”
到底是見不得人的勾當,蘇月只與她吩咐了這些便遣了她出去。
自她那裡出來後,宋嫻卻是心事重重,只道這自己的事情還未曾解決,卻又捲入了別人的事情當中。
也難怪一開始蘇月讓她接近李容褀,原來是存著這樣一份心,只是要她輕易便受了她的威脅只怕也不能夠,且看日後的周旋吧。
主意雖然已經打定,可再見到李容褀的時候,她又難免有些心虛。
幸而李容褀並不曾看出端倪,於是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混著。
她每日依照蘇月的吩咐,向她稟報關於李容褀的一應事務,把他何時服藥何時更衣都說與她聽,竟果真做到了事無鉅細。
怎料那蘇月卻又不滿意了,只威脅她道:“我若是就為了知道這些,還用得著你?你要是再把這些流水賬式的東西都倒來與我聽,可莫要怪我心狠,讓你那小姐妹吃些苦頭。”
宋嫻一驚,無奈道:“尋常人過日子可不就是這些芝麻綠豆的小事兒,哪兒能天天驚濤駭浪的,那心臟也受不了啊!”
蘇月並不吃她這一套,只壓低了聲音對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