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埋頭擺擺手,元美玲說:“別激動啊。”
南歌:“……”
徐逸舟哭笑不得,但表面上還算鎮定,對元美玲說:“你還是少說兩句吧。”
元美玲接話:“那如果我把你小時候誇照片上小姑娘漂亮的話告訴給南歌聽,她會不會更激動?”
徐逸舟:“……”
徐逸舟的額角抽了一下,並未接話,南歌能感受到他抬手撫額的動作。
南歌在別人看不見的角度下眨了眨溼漉漉的眼睛,驚呆了。
她沒聽錯吧,徐逸舟小時候誇了她?
誇她長得漂亮?
害羞。
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南歌欠了欠身,提出要去一趟洗手間。
畢竟她得好好確認一下自己的睫毛膏有沒有變成黑眼圈。
鏡子中她的妝容還算乾淨,南歌在心裡讚了一遍眼妝的防水效果,洗了手走出衛生間,對面有人從裡走出來,南歌抬頭就看見一張自己並不想看見的臉。
偏偏對方還在稍愣過後展現出幾絲尤其驚喜的表情。
“南歌!”
南歌下意識躲開來人準備過來拉住自己的手,對方的手一頓,迅速沉下臉來擋住她的去路。
這情況實在是出乎了南歌的預料。
她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這裡碰見林晏,比起襯衫黑褲的徐逸舟來講眼前人顯然穿著正式多了,西服西褲加上白襯衫和領帶,似乎相當重視今日的赴約場合。
南歌看他一眼,沒吭聲,林晏見對方終於肯正視自己已經是慶幸不少,柔聲道:“之前打你電話你一直沒有接,我們聊聊好不好?”
他的聲音隱有顫意,透出幾分期冀的色彩。
可是南歌卻擺明了不吃他這一套。
南歌不露痕跡的退後一步,沉聲:“林先生準備跟我在這種地方聊聊?”
林晏蹙眉:“我們可以找到地方坐下來好好談談,而且……”
“是嗎?”南歌打斷他的話,“林先生不怕耽誤了自身要事?”
南歌如此一說,林晏才徹底回過神來,方才被兩人的邂逅衝昏了頭腦,差點忘了還有正事等著他。
林晏神色的快速轉變讓南歌不免有些譏諷,林晏自然也注意到了南歌眼中的情緒,但又不好多說什麼,只表情複雜的看向她:“你不必把我叫的這麼生疏。”
南歌與之對望:“你以為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這話讓林晏徹底噎住。
如果可以的話,他並不希望兩人再重逢時是這樣的場面。
林晏想,如果早點迎來這一天,他或許就不會和南歌分開了。
他不用為了生計而整日愁於給不了南歌應有的生活,也不會為了錢而窮途末路一籌莫展。這讓他感到無力又難堪。他知道對方曾省吃儉用只為了能送他那把自己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的吉他,也知道姿色姣好的少女在校園中也有大批愛慕者,更不乏家境不錯的有錢公子哥追求,所有的一切於他而言,說是完全沒有觸動那是不可能的。
他甚至想過,待他功成,說不定就會不一樣了,他可以重新把自己心愛的姑娘給追回來,給她最好的生活。
可是在這個大染缸裡,行進的軌跡終究是與自己最先的意願背道而馳。
若不是自那光鮮亮麗的高峰狠狠墜落,他想他應該記不起自己的初心,他原本也只是想好好對著心愛的姑娘唱她愛聽的情歌,如此罷了。
林晏目光灼灼看著眼前這個神色中已又些不耐的心念之人,倏然問了個與此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
他問:“你有聽過我的新歌嗎?”
他所有的歌都是唱給一個人聽的,包括那首《南方有歌》,他不信南歌聽不出來。
南歌移開眼,只輕描淡寫道:“我沒功夫聽你的新歌。”
林晏說:“你撒謊了。”
南歌皺眉,林晏深深看著她:“你一撒謊就容易心虛。”
“我沒有,”南歌再次對上他的眼,“我只是覺得時間耽誤太久,你的貴賓該等急了。”
這回南歌說的理直氣壯,明面上是在為林晏考慮,其實已經在暗暗趕人了。
南歌話音未落,卻見對方直接朝他邁步逼近,身後是洗手檯,南歌退無可退,腰部已經沾上了水漬。
南歌一直淡然的臉上終於出現了幾分慌亂,冷言出聲:“林晏,你……”
跟前人直勾勾盯著她的臉,南歌揚手就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