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逸舟冷笑,視線沒從林晏的眸光處離開,神色間透著顯而易見的凜然:“林先生的這位朋友倒是忙得很,連我也管教上了。”
林晏也覺得吳錢這回過了,且不說是人家的地盤,這咄咄的模樣反倒在對方面前落了下風。
林晏閉了閉眼:“行了,別說了。”
不告訴他人徐逸舟與徐志文的關係,林晏雖然得承認確實有私心在裡頭,但也多虧了徐志文的發話,沒必要在外人面前道出徐逸舟的身份。
想來徐逸舟雖是徐逸舟名正言順的長子,兩人的關係卻是差到了一定的境界。
此時看夠了戲的陸堯忽然從人群中走出來,言語中帶著調笑:“我說這地怎麼這樣熱鬧,狗仗人勢的見過不少,可跟錯了主還這樣囂張,也不怕別人笑話。”
吳錢被說的喉嚨一哽,臉都氣紅了,林晏也沒打算替吳錢說話,輕聲道:“你都一大把年紀了,和一小姑娘過不去,沒必要。”
這氣是替林晏出的,結果反來這林晏說這一通,吳錢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咽,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模樣直把陸堯樂壞了,他果然沒看錯,這吳錢就是一死沒腦筋的暴發戶,就像最低等級的打怪,沒勁透了。
還有那林晏,真當自己是大爺了。
敢情是要把之前所有的卑微與諾諾係數翻篇,連腰桿子都挺得比別人直,唯恐有人瞧不起他,就差貼塊牌子在他臉上,上面寫著“徐志文之子”了。
當真是藉著別人的光往自己臉上貼金。
與此同時,南歌陪著妹子去了洗手間,對方也不知道怎麼了,這哭起來就一發不可收拾,南歌實在沒轍,只能撇下她先出了洗手間的門,準備在外讓對方一個人靜靜。
一邊走路,南歌一邊低頭看手機螢幕,離訂婚儀式還一刻鐘,周晟然他們應該也快從樓上下來了。
不知道那姑娘還能不能趕上。
如此神遊,忽見眼底出現一雙擦得鋥光瓦亮的黑皮鞋,南歌急忙剎住腳,一抬頭,驀地愣住了。
雖在來之前早有準備,但她也從沒想過自己與徐志文會有單獨相見的機會。
沒有徐逸舟作陪的南歌顯然失了些許底氣,好不容易穩住氣息,輕喚了句“徐董事長”。
對方似獵鷹般定格在自己臉上的目光著實讓她不自在。
見徐志文一直沒動靜,南歌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徐志文也隨之眉頭一緊,雖輕啟薄唇,但並未將探究的眼光收起。徐志文若有所思道:“細看你倒真有幾分像她。”
徐志文這話說的毫無徵兆,南歌一頭霧水,霎時呆了呆。
像她?
哪個她?
☆、觸手可及
面對南歌的不解; 徐志文並沒有絲毫準備解釋意思,只在稍微停頓後緊接著又不緊不慢著開口道:“逸舟的母親好像對你的印象不錯。”
這話題讓南歌的心頭一緊; 原以為徐志文應該是話中有話; 接下來就該提及她與徐逸舟之間的關係了……
那哭紅了眼的姑娘從裡走出來,南歌微怔; 徐志文的方才的那句話還停留在耳邊未完全散去; 便見男人向來銳利的眼光掃過她的臉,再沒了其它話語; 冷不丁的抬腳走了。
這情況南歌差點沒回過神來。
身邊人侷促瞧她一眼,南歌說:“行了; 沒事了就回正廳去吧。”
既然不清楚徐志文心裡究竟是如何作想; 她一個人繼續深究下去也沒意思。
對方在她話音落下的時刻點頭; 南歌問:“你是跟著誰來的?”
被吳錢那般對待也不見有人上前解圍,倒真是難為她了,南歌暗誹; 也許是聯想到自己曾經的經歷,對吳錢著實不待見; 反倒讓南歌對眼前人多了幾分同情。
對方在她的問話後說了個人名,南歌差點懷疑自己聽錯了。
再回到正廳時,林晏已隨徐志文應酬著被人團團圍在中間; 陸堯似乎對這種外室兒子如此登堂入室的情況相當不屑,正吐槽著,就見南歌帶著那還哽咽著的小尾巴朝這邊走來,徐逸舟很自然的牽過南歌的手; 陸堯抬抬下巴示意一番,問:“怎麼回事?”
陸堯也好奇這是誰帶來的姑娘,偌大的會場竟沒一個人認識她。
女人沒吭聲,南歌替她作答:“這新郎官把人請來就丟下不管了,怎麼也沒見他囑咐你們幫忙招呼著?”
這話讓陸堯險些驚掉下巴,就連徐逸舟也詫異的抬眉望了眼站在南歌身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