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宗澤眸子暗了暗,小心的將手中的白鼠放入虎紋雲袖中,將髮簪取下來遞給蘇子葉道:“你忘記了?這是你送的。”
“我送的?”蘇子葉一愣,看向單宗澤。他去了趟西域,人精神很多,但瘦了很多。雖然她不厚道的將他騙走了,再不厚道的嫁給了盛春悅,但她很厚道的沒有禍害單宗澤。因他是她的親人,不希望親人之間因為感情的事兒而鬧僵了。
單宗澤嘴角浮現一抹苦笑,眼眸中的寞落明顯卻又消失的快,道:“怎麼不是你送的,記得五年前,我生辰那次,你從皇上那兒騙來的這玩意兒,就給我了來著。”
蘇子葉傻笑了下道:“別說,我是從大叔那兒騙來很多東西呢,不過這簪子,還真沒有印象了。”這簪子,怎麼可能沒有印象?五年前,她十二歲,因為存的月例錢不夠給單宗澤買漂亮的禮物,索性從宮中索了東西來送給他。當時,天恩還因她將簪子給了單宗澤而跟她冷戰了三日,她可是牢記這些事兒。
單宗澤的拳頭緊了緊,心沉沉的,道:“你這傻丫頭,記得什麼?除非皇上打了你板子,你才記得住。”蘇子葉面色有些僵硬,單宗澤,她欺騙了他。
“今兒來這裡,因為飾品不夠用了嗎?下次遣個人來與我說一聲。”單宗澤將蘇子葉的神色盡收眼底。蘇子葉搖頭道:“我的飾品很多啦,大叔送我的,娘給我的,還有舅母遣人送來的,我都戴不過來了。今日來這裡,主要是想親手為相公選幾件簪子。”蘇子葉面色微紅,似是羞澀。
單宗澤呵呵一聲,伸手將蘇子葉手中的髮簪取了回來,快速的插回了自己的髮髻中,又穩又準,沒有絲毫偏差。本來他是想給她的,就當物歸原主,但她給盛春悅的話,他會毫不吝嗇的取回來!“我坐一邊等你,選好了我們去西郊一趟。”
“去西郊做什麼?表哥啊,我現在的身份和以前不一樣呢,出去會不會不方便?”明知顧問。
單宗澤勾起嘴角,有些不屑的笑道:“你這丫頭還怕什麼不方便?真是說給鬼,鬼都不信。”蘇子葉面對單宗澤吐了下舌頭,皺了皺鼻子,反正站在她身後的兩個丫鬟看不見,不礙事兒:“我怎麼這麼不招人信任啊。”單宗澤不語,蘇子葉繼續道:“算了,我選好了就隨表哥去一趟吧。”有些事兒,該清楚該明白該解釋該放下的,今日一次性解決才是。
“掌櫃的,把你們這兒款式最新,質地最好的拿出來讓盛少奶奶挑選,賬全部記單府就是了。”單宗澤往裡走,找了位置優雅的坐了下來,口中漫不經心的說著。
蘇子葉蹙眉看了眼單宗澤,立馬對掌櫃的說:“別介,掌櫃的這賬我們盛府自己出,不必記在單公子那兒。”給盛春悅買,單宗澤出錢算什麼事兒?
而單宗澤悠然開口道:“表妹出嫁,表哥什麼都沒有表示,這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蘇子葉被單宗澤的一句話差點給卡住,好在她不算太笨立馬道:“舅母表示過也算是表哥的表示,故表哥不必再多餘的表示什麼了。”說完眼神示意正在犯花痴的兩個丫鬟,“冬雪。”
夏柳先反應過來,給了掌櫃的一張銀票柔聲說:“掌櫃的,先給您定金,待我們主子選好了,再付剩下的。”蘇子葉恨恨的瞪了眼冬雪,這死丫頭見了帥哥就忘記自己身份了,這還了得。
“表妹,我父母和我是有區別的。”單宗澤輕描淡寫的繼續說:“再者,你別試圖做令我不爽快的事兒。”
單宗澤的話一說完,蘇子葉立馬呆住,好吧,她承認單宗澤不是個好人,徹徹底底的不是好人。從小將他惹毛了,她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若不是天恩庇護,單宗澤早就得瑟的騎在蘇子葉身上長大了。“既然表哥堅持,子葉便不推辭了。”既然這樣,蘇子葉她就得讓他大出血。
“掌櫃的,將上品拿上來,本夫人要好好挑選。”蘇子葉一個眼神令夏柳將銀票收回,而後對掌櫃的悠悠出口。夏柳算激靈,收回了銀票便乖乖一邊兒待著。蘇子葉仔細著挑選,給盛春悅的要最好看最合適的。他喜歡戴翡翠質地的,故蘇子葉選了很多樣式簡單大氣的翡翠質地簪子,還自己畫了幾張圖讓掌櫃的做,末了單宗澤付錢。
從“金玉良緣”出來後,盛府的馬車和單府的馬車朝同一個方向駛去,他們的目的地是西郊。
西郊,有一個馬場,歸朝廷。只有官宦人家才會在這裡選馬騎馬賞春踏花。蘇子葉為官家之女,單宗澤又是“皇商”之子,故而是這裡的常客。
偌大個馬場一望無際,秋日裡卻顯得蒼涼而又枯燥。遠處樹林子已經呈現出淡淡的黃色,樹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