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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正仍不放心,指著自己的親衛頭領蕭遙道:“蕭遙,你平時自負江南第一神箭,你隨大牛前去,給他押陣,只要此獠一出銅陵邊境,便給我結果了他性命,連那閹狗、軍士在內,全都一個不留,但必須讓他們出了銅陵關地界才動手,免得日後林仁肇又蒙聖眷,來與我等再生枝節!速去速回!”
“屬下遵命!”
蕭遙把手上一張泥鵲描金畫弓上了弦,背上一壺三稜鋼簇白羽箭,和那張大牛一同領命去了。胡正使了丫鬟收拾那內堂,自和眾將一起移步演武場,坐下茶不過三巡,又召丫頭去請四姨太出來述話。
不一刻,那香風如醇幾乎燻得人醉,卻是那四姨太輕移蓮步出來,只見那描金繡花鞋踢著綠水裙裾,細腰只堪盈握,雖無小周後那步步生蓮的美姿,卻自透出一股江南水鄉的靈氣,使人如置採菱船裡,荷香叢中。眾將暗暗稱奇,只因皆是風月老手,這四姨太見過幾次,看這腰身腳步,必是處子無疑,但明明卻又是這色中餓鬼胡將軍的待妾,只不過品秩有別,眾人這念頭也不敢延伸下去,只是心頭一閃而過。
“小四四。”胡正想去拉那四姨太的手,卻不料一把握了個空,他也不以為意,只是笑道:“當初我答應你,只要為我做一件事,便還你自由,今日這事便來了,我派大牛、蕭遙去刺一個國賊,但此人頗有盛名,為萬全之計,你騎快馬尾隨大牛他們去,若是大牛他們一擊不中,你便出手把那廝解決了,如此以後,你我各不相欠。”
“江南第二高手和第一神箭聯手,還有拿不下的人?”那四姨太有點驚愕。
胡正揮手道:“你自管去,如他們辦成了,你也算還了我的人情,從此天涯海角,各不相干。”
“好!便是如此!”那四姨太斷然答道,但話聲方落,卻見她推金山倒玉柱卻拜了下去,口中只是道:“楊氏孤女在此謝過將軍十二年前援手先父,又為先父收骨入土之恩。從此,江湖再見!”
說罷眾人只覺香風捲起,定下神來已失了四姨太影蹤,只聽門外駿馬嘶鳴,那四姨太的聲音嬌叱道:“駕!”馬蹄答答,漸漸便不可聞了。
有手下問道:“大人,這張大牛若還不成,這四姨太……”
胡正笑道:“你猜大牛可以在這小四手下走過幾招?兩人曾試過,五十合,小四已有兩次饒大牛不死!你們不知道,江湖奇人啊,我也是機緣巧合,使得她欠了我一個人情……本用話扣著她,作保命的用處,今日被那獠羞辱,著實難下心頭之氣,終要殺了他才得開心顏!……這小四,你等以為尋常綠林女兒?我府上的米可會養閒人?她祖上便是隋唐出名的好漢,靠山王楊林一脈!一根水火囚龍棍敗了多少英雄!”眾人皆愕然不已。
呂布他們走的是官道,張大牛和蕭遙騎馬,馬是快馬,騎快馬在官道上追步行人,那是全然不費半點功夫。呂布一行方出了銅陵關地界,便聽身後馬蹄如戰鼓般急擂而來,兩馬迅杳從他們一行人身邊掠過,奔出三十餘步才勒轉馬頭,張大牛翻身滾下鞍來,戟指著呂布道:“姓劉的,留下命來!”
那押解呂布的十來軍漢,這下紛紛埋怨馮太監道:“公公好沒道理!任由這賊囚去得罪胡大將軍!這下大禍臨頭了!”
有兩個老卒,哆嗦道:“公公可知前面那鐵塔也似的漢子是誰麼?胡正將軍麾下第一猛將,江南第二高手張大牛便是,綽號喚做病元霸,我等如何有命在?”
“你看他鞍邊兩把銅錘,怕有兩百斤上下,只一錘下來,就是鐵人也給砸成餅了!”一個軍士說:“他指名道姓要索這賊囚,不若……”
“便把這囚犯給他就是,我等哪裡能經得住他半下?就此各自逃命去了吧……”
“公公向來說這賊囚是個英雄,那便這賊囚救你就好!”
那些軍士倒拖了兵器胡亂嚷道:“張將軍,張大俠,我等不敢與你作對,這就去了。”說著不等張大牛回話,便四散而去。誰知幾乎七八聲慘叫同時傳來,馮太監嚇得幾乎要癱下去,只見那十來個軍漢背心全釘著白羽長箭,卻聽那三十餘步,蕭遙持弓道:“閻王要人三更死,豈能留人到五更?老閹,輪到你了。”
馮太監嚇得褲子也溼了,雙腿抖得跟彈棉花一樣,卻不知從何來勇氣,操著那鴨公嗓子尖聲叫道:“你敢殺咱家!咱家可是國主身邊侍候的人,奉國主的旨意來辦差的,你就不怕株連九族麼!”
蕭遙聞言一震,殺了李煜身邊人,這事終究不會不了而了,到時查出是自己下的手,怕真的以謀反論處株連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