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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桂英畢竟是未出閣的黃花閨女,軍中什麼玩笑都可以開,但卻約法三章,若亂叫“主母”地,便竹板子侍候。

但呂布這些舊部,越是如此。 卻越是故意調侃,當然,點將鼓一擂那是另一回事,閒暇時這些舊部全沒一個是善茬的。 不過穆桂英也真地便狠下心來,因著一句玩笑,便拿竹板子來敲打這些舊將。 她本是女人,在這個年代女人地位便不如男子,要統領這班傲跋不羈的軍漢。 不硬著心腸哪裡能行?

李顏和另外幾個好嚼舌的,就被招呼過幾頓“竹筍炒肉”,但打歸打,叫歸叫,所以呂布才說算他好膽。

當呂奉先過了江陰軍,便有幾十騎吹著牛角匯合過來。 卻是嶽風領著人馬在這裡接應。 江陰軍是剛光復的故土,所以嶽風從那日劉破虜送信時,就聚集人手在此接應了。 他為了呂奉先安全起見,若呂布不去蘇州便罷,若去蘇州,必經此處。

到了蘇州地界,呂布卻勒住馬對嶽風道:“易服進城吧,不要搞什麼排場。 ”

此時蘇州人口集中,較為繁榮。 並且經過幾代吳越王興修水利,設定撩淺軍。 在蘇州一帶普遍修治河渠。 “或五里而為一縱浦。 或七里十里而為一橫塘。 ”一河一浦,都造堰閘。 塘浦深闊。 堤岸高厚,宣洩有時,鮮有旱澇。 江南水鄉的河網化已很有規模,穆桂英打下蘇州以後,按呂奉先不擾民的軍紀,也極少去破壞城中設施,騷擾民眾的。

穆桂英此時正在城內南園批閱公文,她抖了抖手腕,嘆了一口氣,算算日子,他也該從宣城回來了。 她無法不想呂布,因為這個城市中,每個細節都足以讓她想起呂布,例如那城中民眾並沒有因為城市易主而打亂了原來地生活——那是因為穆桂英新練的九千勁卒,是看著陷陣營老兵來守軍紀的。 老兵都守軍紀,新兵自然也無話說,故之秋毫無犯。

但這又讓穆桂英愈加想起呂奉先了。

而那三千陷陣營,原來就在呂奉先極為變態的“餓死不搶掠、凍死不拆屋”的軍紀下成長起來的,要知這條軍紀,著實是苛刻到極點,在正史上,能做到的軍隊,也就那麼幾支了。 奈何呂奉先是個偏執人兒,想要做,就一定想做,而陷陣營這些軍士,又是極崇拜他的,崇拜是一種很難界定地玩意,就算千年後,民智大開,也有為了一個戲子不再登臺而割脈的,何況在這相對閉塞的年代。 所以居然也就這麼挺過來了。

穆桂英突然眼前一黑,一對溫暖的大手矇住了她的眼睛,她笑了起來,只是道:“大哥,一路上可勞累麼?你託人送信來,說那史先生,真是那般本事?卻也虧得你的眼力,才能將這等人才從市井中擇出。 ”只能是呂布,別說其他人沒這般膽子,便是有,能不讓那些女兵出聲地權威,又有不讓穆桂英發覺的修為,也只能是呂奉先了。

呂布無奈鬆開手,扶著穆桂英的肩膀,將她轉過身來,好聲道:“桂英,吾等在一起,難道便不能不提那軍務,不提那政務麼?和普通的夫妻一般,月下呢喃,相擁看戲麼?”穆桂英聽他說起“夫妻一般”,饒她對呂奉先可謂情心深種,卻也粉臉泛紅的垂下頭。

但片刻穆桂英卻掙開呂布的手,退了幾步,面若寒霜地道:“大哥,若如你所言,和尋常人家夫妻一般,你我接下來便要摔盆擲鍋,開始爭吵了。 我且問你,那池州的青樓裡,漢王是去尋紅拂女那樣的俠客麼?還是去查訪池州城裡多少男人夜不歸戶?”

呂奉先卻不惱,笑著在椅上坐下,撿了一顆蜜餞扔進嘴裡,笑道:“桂英,爾若因著此惱起來,卻便不是某的桂英了。 那般情境,恨只恨爾不在身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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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二十一)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二十一)

穆桂英聽了,氣得對呂奉先拳打腳踢。

呂布只笑著,任由她打鬧,過了一陣才捉住她兩手,正了臉色道:“那夜實是出之無奈,桂英,爾可知曉?某始終腦海裡,卻全是爾身影。 這時節,去勾欄買笑,不過常事,但某經了那晚,心中卻感深負於爾。 某方知這世上,唯有一人使心腸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