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只有你!”紀東嘴裡唱著低頭便吻上了李潔。
溫暖陽光照耀著擁吻的兩人,戀人的世界開始旋轉,幸福光暈盪漾開來,晃的不遠處的南成有些發呆。
陳晨崇拜的看著眼前生動的一幕,下意識便挽住南成的臂彎。“好幸福啊!”
南成煩悶的看一眼陳晨。身邊這個人若是堅哥該多好啊!
南成伸手輕輕挪開陳晨的小手,陳晨撅著嘴哼了一聲。
陳晨本以為和一個小帥哥逛街是件非常愉快非常浪漫的事,但一小時下來,讓她覺得有點沮喪,甚至有些惱火。南成果然是塊木頭,非但言語不多,笑起來也好像犯牙疼的樣子,給他口香糖也不要,連逛個商店也站得遠遠地,好像她陳晨是感冒病毒,一不小心就會被傳染。
陳晨瞪著眼前的南木頭,口香糖嚼著好像也成了苦的,索性便吐在地上,跟著用腳使勁擰了幾下。臭木頭,早晚讓你感冒!
(6)
紀東和南成一塊回到小區,兩人上樓各行其事。
紀東躺在床上回味著幸福時光,又憧憬憧憬未來,懷想著自己和李潔抱著小寶寶散步在春日暖陽裡,陡然就覺得肩上一下子沉重起來。結了婚真能讓小潔幸福嗎?
紀東想起那次逃婚,袁曉雲雖然有點過分,但又何嘗沒有自己對未來兩人生活的擔憂和對未知責任逃避的成分。
紀東忽然意識到自己該長大了。浪蕩了二十幾年,一直都生活在父母的翅膀下,什麼事也不用操心,還老惹父母生氣,雖說早就有工資拿,也是每月一到手就花光,月底還得厚著臉皮向父母張嘴,自從挪到這邊,吃飯也基本都在馮雲山那裡。
在順境中長大的紀東在思想上晚熟於一些同齡人,他嚮往自由或者獨立,卻缺乏獨立的經濟意識,一旦他意識到自己未來將面對的自由不僅僅侷限於身體與思想的獨立,更有經濟的獨立,他就有了煩惱。紀東不是別人,長期養成的性格使得他沒往更深一步思考。他是一時煩惱,雖然以後可能還會為此煩惱,但他不會讓自己永遠生活在煩惱裡。
紀東現在覺得自己不應該再被人照顧。
紀東思來想去再無睡意,他又想起自己在這邊住著,父母那邊還得有人照顧,按理說自己應該守著父母,可是好不容易掙來的自由就此便沒了,還真有點不甘心。話說回來,自己在這邊離李潔也近,自己的婚事也是父母最操心的,自己住這裡為了他們未來能抱上孫子而努力追媳婦,好像也並無不妥。
最後,紀東抱著公私兼顧的心理,一骨碌爬起來去找南成。
南成正坐在衛生間的小凳子上洗衣服,紀東張眼看見自己的髒衣服也堆在盆裡,撓撓頭心中頓生愧感。
“自己衣服還得老弟洗,紀東啊紀東,你這臉還往哪擱?!”
紀東心裡想著,幾把將南成拉扯出去,自己則一屁股坐下像跟誰置氣似地狠勁搓洗衣服,嘴裡含混不清的嘟嘟著,手下更是將泡沫濺的滿地都是,好像這些泡沫就是他腦子裡的煩惱,著急著要把它們統統發洩出去。
南成從沒見過紀東這樣,想了想只能把它歸結為被幸福燒昏了頭腦。
紀東將一件衣領搓了幾十遍才變回自己,他喊過南成,一邊洗一邊徵求南成意見。
南成沒意見。南成在紀東住院期間曾給紀蘭打過電話,說過些天就回去住。紀蘭很高興,考慮到自己上班也是三班倒,擔心南成一人在家時又有以前的狐朋狗友來找他,便說自己身體沒事,自己一上班,南成在家也悶得慌,讓南成有時間回去看看就行。南成知道紀蘭是不放心自己,想想回去住也確實難以不和以前的人碰面,就答應了。
兩人商量已定,又涮洗過衣服,紀東便開上石磊的汽車將南成送回家,回程時記起自己的破腳踏車還在居家小區扔著,又轉道拉上腳踏車才回居夢小區。
紀東手裡握著方向盤,心裡不自覺就將自己和石磊作比較。腳踏車軲轆和汽車軲轆根本不能相比,這讓他覺得有些沮喪,感嘆自己以前真是白活了,他將方向盤一打停在路邊,坐在車內看著身邊川流的人群煩躁地點著一根菸。
黃昏時分,馮雲山馱著個大南瓜和一袋面回到小區,問了瘦肖武得知南成已回去,紀東在樓上待著。
馮雲山抬眼看看紀東窗戶,見裡邊正往外冒煙,不知紀東在折騰什麼,急忙撂下東西就奔上樓。
紀東在廚房裡聽到喊門,咳嗽著開了門。馮雲山一見滿屋濃煙,紀東也被煙燻得雙眼流淚,心裡又好氣又好笑,一邊將窗戶大開一邊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