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是一座古塔,四周,樹木林立,很有一種陰森的感覺。必然是在郊外某處古蹟中。安晴正在猶疑:一個女子在這麼深的夜裡到這麼偏避的地方做什麼?還帶著一隻貓。正想著,女子卻將貓緩緩地放在地面。伸出手,輕柔地撫摸起來。一下,兩下,小貓愜意地舒展開身體,很享受主人這深情的愛撫。可是突然,她站起了身。鏡頭對準了她那雙尖尖的高跟鞋。她緩緩地伸過腳,向著貓的肚子踩去。一開始,是輕輕在踩摁,到後來,那尖尖的後跟居然戳進了小貓的眼珠之中。啊——安晴輕呼一聲。這人……怎麼這麼變態?左眼——右眼——小貓臉上湧出大片黑紅色液體,濺在她粉白的腳面上。她又蹲下身,將顫抖中的貓咪調轉了個方向,用鞋跟向著它肛門處,狠狠地戳進……“嘭”螢幕突然一片黑暗,電腦莫名就自動關了機。安晴坐在深深的夜裡,屏住了呼吸。突然驚醒,撥通其軒的電話,她一個勁地“喂著”,那邊卻空洞洞,聽不到一點聲音。正準備掛機,“喵嗚——”一聲貓叫卻順著聽筒,尖利地刺進耳膜。手下一顫,手機掉在了地上。夜襲其軒回來的時候,已是夜半,聽到開門的聲音,安晴立即飛也似地迎向了門口。“喵嗷——”一聲,一隻貓卻從其軒的懷中躥起,向她直撲過來。尖利的瓜子劃在臉上,生生地疼。其軒一個箭步衝上,揮手將貓打落在地。怒道:“一邊待著去。”轉而看向安晴,歉意道:“疼嗎?”“在哪弄回來只貓?”“在路邊看到的,它一直跟著我,我看是被人遺棄的,天又冷,怕它凍死在外面,才想到帶回家來。沒想到一回來就傷了你。怪不得沒有人要它,要不,我再把它送回去?”安晴驚魂稍定,又想起了方才影片裡慘死的小貓,終是生出些許憐憫:“算了,許是怕生,養幾天再看。”又道,“電腦壞了。”其軒在防毒,安晴靜靜地坐在身後,看著那個沉默著忙碌的背影,心,又隱隱痛起。他是什麼時候學會晚歸的?微紅的眼,醺醺的酒氣……當然,唯一令安晴寬慰的是,始終沒有聞到一絲香水脂粉的氣息。是從雨築墮樓那天起嗎?也就是,他們的新婚之夜。人人都說張其軒娶了她,不過是垂涎她銀行卡里大筆的遺產,只有她相信不是。否則,他為什麼不肯動用安晴一分一毫的錢來發展自己的事業,只依然堅守著自己所在的那個跨國公司區域經理的位置,勤勤懇懇地奔波勞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