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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能怎樣?傷也傷過了,痛也痛過了,接下來要怎樣?還是要為了那個對自己沒有一點愛情的男人付出自己的一切麼?

“不要……不要拋下我……我會,我會乖……”她哽咽著,胡亂地說著,語不成言。

我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來安慰她,只能跪在她面前,扳住她的肩膀,要她看我,祈求他能清醒。

“露西,你別這樣,啊?露西……”

我的手撐在她肩上,她便靠在我手臂上飲泣,側臉貼著我的胳膊,溫熱的淚水浸潤我的面板:“不要拋下我!我知道我很沒用,我沒有能力讓胡騫予愛上我……可,可是……雖然不是他,我還是錄成了那張光碟,還是拆散了他們……我會做的更好,相信我,我不會再心軟了,不會再違揹你了……別走……別走好不好……”

我想哭,可是哭不出來,眼睛已經乾涸,再沒有淚水。於是,只能拍著她的背,就像她曾經安慰我那樣。

我,除了“對不起”,不知還能再說些什麼。

託尼有罪,胡騫予有罪,我有罪。

無辜的,是這個痴狂的女人。站在……愛情的名義下。

而我,也不想再知道那張光碟到底是怎麼回事。

胡騫予即使真的曾為我守身,又能說明什麼呢?

*

醫生為露西注射了鎮靜劑。這一次,並不是因為露西又一次試圖自殺,而是她哭得太過歇斯底里,看護以為她又發病了。

我跌跌撞撞地從病房裡逃出來,靠在牆上,慌亂地扯下包,翻找手機。

可是我怎麼找都找不到,只能煩躁地將包裡的東西統統倒出來,終於看見手機蹦躂到地上,撿起它,顫抖著撥號碼。

電話一接通,對方還未說話,我已迫不及待開口:“叫託尼來看看她!求他來見見她!!”

李牧晨因為我異樣的表現而倏地緊繃起聲音來:“為零,出什麼事了?你說……見誰?嗯?”

我在李牧晨面前可以任由自己發脾氣,不顧形象,不需掩飾,此刻,幾乎是在對他吼:“要他立刻來見露西,否則我就把他還活著的事情告訴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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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近乎求助地呼喚他的名字,“李牧晨,幫我問問他,露西為他而瘋,他卻為什麼連過來見她一面都不願意?”李牧晨重重嘆氣:“我現在在環球總公司,沒跟託尼在一塊。”

“那他什麼時候能‘抽空’過來看看露西?”

“抽空”二字,我說得極重,鄙夷的語氣。可是身處病房門外的我,卻只是個連站立都沒有力氣的軟弱樣子。對於我的無理取鬧,李牧晨近乎於勸哄:“為零,別這麼任性好不好?你要知道,不止那個女人痛苦,你爸爸他……”他噤聲片刻,改口道,“……託尼他也很痛苦。”

光可鑑人的地面,反射出我失魂落魄的模樣,我看著這樣的自己,聽著李牧晨無奈的聲音,再說不出話來。

雙方都沉默著,最後,李牧晨小心翼翼著問:“為零,還有事嗎?我現在還在開會。”

我胡亂揉著太陽|穴,“抱歉,我剛才有些失控。沒事了,你去忙吧。”

說完,我要掛電話,李牧晨卻又開口:“有空的話來環球一趟吧!你現在也算是環球的擁有者,適當時機露個面,行麼?”

我無聲地點點頭,也不管聽筒那方的他聽不見我的回答,匆忙掛機。

我手扶著牆壁,慢騰騰站起來,可是雙腳沒有一點力氣,一會兒便又跌坐了回去。

病房門未緊閉,我隱約可以聽見露西的哭聲,細如蚊鳴,卻如針尖麥芒,一點一點扎進我的心中。

這時,有護士經過,見我怎麼試著站不起來都不得成功,熱心地過來扶起我。

我終於重新挺直腰桿站起來,“謝謝……”

她看看我,臉上掛著白衣天使的笑:“林小姐,怎麼就你一個人啊?”

我不知她竟然認得我,有些吃驚,同時,又有些傷感。我來了這麼多次,連護士都已認得我,露西卻始終當我是陌生人。

我微笑:“我一個人來的。”

她眉心蹙起,似乎很疑惑:“就在剛才,樓梯轉角的地方,我還見到了胡先生呢!他不是和你一同來看望他太太的麼?”

我心裡立即築起一道防備:“什麼時候?”

“5分鐘前吧!”聞言,我呼吸立即一窒:如果胡騫予聽到了我和李牧晨的電話,那……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