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替阿姊報這個仇,我這輩子都不會安生!”夢容厲聲一喝,一疊一疊毫不間斷地將話續下,連讓晏蒼陵反駁都無力,“我從來只會給阿姊帶來麻煩,卻從不曾給她分憂,這一回,我又害了她,若是不替她報了這個仇,我如何安心!我對付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我需你的幫助,我需要你同我裡應外合。我背後沒有勢力相撐,僅憑一份媚術,是撐不了多久的。皇后固然同我相親,但關鍵之時,仍會將我推出去,故而我需要一個堅固的勢力幫助我,你可願?”
“你想要什麼,”晏蒼陵斟酌問道,“權勢,地位?”
“我只要親手殺害那害死我阿姊之人!安天仁的命可以留給你,但王恩益定要留給我!誰人都不能搶!”霎那,猙獰現在臉上,一雙怨毒的眼中萃上了巨毒,讓晏蒼陵望而怯步。
晏蒼陵震了一震,他能清晰地感覺得到,這句話中的重量,也能深刻理解,這話中的苦痛與忿恨,晴波之死,沒有一人比之夢容來得痛徹心扉,連江鳳來都不能……
無論從何處而言,他都需要夢容這一宮中助力,於是,同季臨川私下商議片刻,晏蒼陵便應承了夢容,讓其在宮中打探訊息,而他則為夢容提供助力。
當下,三人就如何在宮中佈置人手商議起來,而卻不知,有兩人已經到了他們的行館。
☆、第一二四章 ·驚魂
王恩益帶著李桀到來了行館;站立門前時;他回首一看身後自己帶來的侍衛;揚起了一分志在必得的笑容;這次他便不怕拿不到這晏王妃的把柄了——哪怕這晏王妃並非季拂心,他也要讓其變成季拂心。
於是,他含著一口笑容;對著守在行館外的人;道了一聲自己要見晏王妃,哪知曉;那人卻回他道,晏王妃並不在行館;已同晏王出門而去。
王恩益的心狠狠一跳;一股不祥預感頓生;急忙追問,他們到了何處。那人言道被宮中的公公招進宮了。
轟地一聲悶雷炸在耳邊,王恩益踉蹌了一步,瞪大了眼,晏王妃怎會同晏蒼陵進了宮,他當時不是交代,只讓晏蒼陵進宮的麼,怎會連季拂心都被傳召過去。莫非,是安天仁親自傳召?可又不對,他記得安天仁必得午休,誰人都不能驚擾,哪怕是床笫之臣的他,也得為“午休”兩字讓步,那既然並非安天仁親自傳召,那便是自己的人在傳召晏蒼陵時,出了什麼簍子。
他狠一跺腳,就招呼著身後之人,回宮尋晏蒼陵而去,李桀卻是不悅了,想自己大老遠地從家中跑來此處,此刻人非但未見著,還得再次入宮,他不願了,丟下王恩益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了。王恩益勸不得,咬牙瞪他一眼,繼而喚人跟上,同他回宮。
入了宮中,王恩益直奔君舒殿而去,他收買了在殿外伺候的內侍,打聽得到安天仁還在午休,並未接見任何人,心口一鬆,吐出了一口濁氣。既然並非安天仁傳召,那便是自己的人傳話時出了問題,那現下晏蒼陵在何處?
這時,那內侍告退之時,小聲地嘟囔了一聲:“奇了,怎地各個都來問聖上可是在裡頭午休。”
“什麼!”王恩益伸手一揪那內侍的領口,迫使他人轉回身來面對自己,“誰人來問過聖上可在裡頭?”
內侍不敢欺瞞,就同王恩益道出了晏蒼陵過來之事。
王恩益懷著深意一笑,又多問了一句,晏王往何處去了。
內侍伸手一指,大意指了一個方向,再不願同這詭計多端的王恩益多說,躬身退下了。
看著內侍所指的方向,正是後宮所在,王恩益滿肚子的疑惑團團繞繞,走了九九八十一遭後,詭計上了心頭。他估摸著安天仁也快到了醒來之刻,遂決定在殿門口守候,等待安天仁醒來。
朝陽落地,籠罩在王恩益面無白鬚的臉上,籠上了一層熱氣,他從懷中掏出了一方錦帕,輕柔地挑起蘭花一指,在額上拭了拭汗,動作間滿是媚態,他唇角一勾,將手中錦帕揚到一旁的內侍鼻端,垂聲相詢:“你說,我美不美?”
“美!王大人您最美!”狗腿的內侍就扯厚了臉皮,將他往好處誇去,誇得天花亂墜,連停駐在簷上的飛鳥都肉麻得直打哆嗦。
多日來被夢容佔據了安天仁的心房,王恩益這心都堵成了一座重山,這會兒聽到有人誇讚自己,認同自己的美貌,心哪還不飛起來。王恩益眼彎得都快成一條縫了,笑意飛揚,闊綽地丟出了一錠碎銀給內侍,挑唇一笑:“賞你的。”
內侍得了銀錢,更是往誇張處誇他,將他誇得飄飄然,笑得花枝亂顫。
時光過隙,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