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蕭起身後再揖一禮,退出門去,順治這才開口道:“怎麼一起過來了?” 烏雲珠面帶愁容的上前一步,將鄂碩重病的事情說了,順治皺了皺眉道:“怎會突然病得這麼重?” 宛如在一旁哭泣道:“先前還好好的,今早額娘叫人捎進話來,說是阿瑪已起不了床了。” 順治想了想,轉身朝常喜道:“派人送兩位愛妃出宮,再著兩名太醫伺候,需用藥物只管進宮來取。” 常喜低頭稱是,烏雲珠和宛如連忙謝恩,順治擺了擺手,她二人這才急著退下了,我笑盈盈的走到順治面前,他反倒扭捏起來。吱唔了半天才道:“昨日我不應該對你發脾氣。” 原來他還記掛著昨日之事,“昨日我也不對,不該說那些話刺你。”我笑道:“可我沒想到你居然真的去了慈寧宮,還讓皇額娘答應去幫忙籌款。” 順治臉上一紅,吶吶地道:“我畢竟是她的兒子。其實她心中,也真是有許多苦處的。” “這不就好了?”我笑了笑,突然想起一事。小心地問道:“你這次是真心的?”該不會是為了勸服太后幫忙而使的計策吧?順治的臉上現出難言的尷尬神色,他掐了掐我的鼻子。“你將我想成什麼人了。” 我掙開他的手。轉身進了養心殿門,笑到:“那就好那就好。對了,”我問道:“陳蕭來做什麼?” 順治也轉身進來,“我想讓他隨皇額娘前往山西。待籌到款項後,他就直接帶著銀子前往江南,也省去了來往時間。” 我點點頭,陳蕭的確是個前去賑災的好人選,“這下可曾鬆一口氣了?” 他笑了笑,指著桌上那一疊摺子道:“批完了摺子才能算鬆了氣。”說著他坐至案前,隨手開啟一本,我也走上前去,替他調了些硃砂,靜靜的看著他批閱奏章,他那專注認真地神態,真的很吸人哩。 他批了幾本,忽然抬頭,撞上我的視線,笑道:“看什麼?” 我紅了紅臉,連忙垂下眼簾,他輕笑一聲,站起身來,手中還握著硃砂御筆,“閉上眼睛。” 我的臉色越發紅了,順從的閉上眼睛,期待著他接下來地舉動,他漸漸向我靠近,我抿了抿唇,做好一切準備,誰知落下的卻不是他柔軟的雙唇,只覺眉間一涼,他手中的御筆觸到我的額上,我身子閃了一下,剛要睜眼,卻被他按住,“別動。” 他這是要給我畫花臉麼?我哭笑不得的耐著性子任他隨意施展,直到他說“好了。”我才睜開雙眼。 “真好看。”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淨胡說,”我啐道:“被畫了花臉也叫好看?” 他沒有說話,只是笑嘻嘻地將我拉到鏡前,這一看,卻叫我呆了晌,眉間被他用硃筆勾出了一朵纖美的花鈿,硃砂的緋紅襯在光潔的額上,整個人倒顯得光彩了許多,我左右看了看,假意嗔道:“無端的畫這麼好看做什麼?我本就長得醜陋,現在更是被你這朵花給襯沒了。” 他從後面擁住我,在鏡中與我對視,“哪裡醜陋?我只見到人比花嬌。” “貧嘴。”我回過身輕錘了他一下,將他推回書案前,“摺子還沒批完,接來胡鬧。” 他乖乖地坐下,又看著我傻笑了兩聲,這才低頭繼續,我賞他一個白眼,臉上的笑意卻是止也止不住,在四年,最多再有四年,我會讓他完完全全的只屬於我一個人。 為了能讓他專心的批摺子,我索性從養心殿裡出來,逛了一圈,也沒見著襲人,問了問隨行的宮人,她們只說襲人出了院子,但是做什麼去就不得而知了。 這麼神神秘秘的,八成與我想的差不到哪去,出了養心殿的院落,剛一轉角,正撞上匆匆而回的襲人,見到我,她顯得有些慌亂,“主子金兒怎麼這麼快就” “你倒想我多耽擱一會,好讓你跟他多聚聚。” “奴婢沒有” “沒有?”我打量了一下她,“身上掛的荷包呢?”那隻荷包她從不離身,今日竟不在身上,去處可想而知。 襲人的臉色變了變,頭垂得更低,“奴婢該死。” 我沒好氣地道:“要送也送個新鮮點的東西,送來送去都是荷包。” 襲人道:“奴婢哪有主子那般蕙質蘭心。” 我失笑道:“還學會拍馬屁了,行了,起來罷。” 她起來後,我上前拉住她的手繼續前行,襲人連忙後退一步,死活不肯與我同行,我只好鬆手,嘆道:“我不想你與他多接觸倒也不差別的,只因為他家中已有正妻,你若嫁過去只能做個妾室,我哪裡捨得。” 襲人的眼淚“唰”的流下,“奴婢” 我抬手止住她,“不過瞧你說的那陳夫人品性倒也賢良,陳蕭這次奉旨出京,若差事辦得好,等他回來皇上必有封賞,官做大點,我也放心點,到時你若願意,我便將你嫁給他罷。”情之一事,本就是越理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