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這個不懂變通的倔脾氣,什麼時候才能學乖點。”許驚鴻吃光老弟的愛心早餐,擦乾淨嘴巴,突然就想到一句“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軟”,真要等到那時候,再讓許驚濤跟父親鬧崩一回,不僅許家不寧,就連李銘也要無辜被牽連進來,倒不如早點改變局面,“這樣吧,陸小姐我替你去見了,陸總應該不會嫌棄我這個第一繼承人吧,先幫你擋過這一陣子,將來就算我跟陸小姐成不了,他也肯定不好意思再回頭找你。”
“那你呢?”許驚濤皺眉,“你就真打算這樣下去了?”“我的婚事父親又不著急,而且你也知道陸家的家世一般,和他家聯姻能給許氏帶來的利益有限,只是陸總提了,父親總不能一口回絕,先接觸一陣子,也顧及對方的顏面,反正我大多時間都是待在S市的,實在共不來再找個不合適的理由應付掉就完了。”許驚鴻若無其事地笑說,“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幫我老弟度劫啊,否則再跟當年那樣鬧得一家子雞犬不寧,我也受不了啊。”“嘿嘿,”被大哥取笑了,許驚濤別開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也不想跟老頭子吵啊。”
與陸小姐的見面按計劃進行得順利,只是換了男主角,等許老爺子知道這其間的小小貓膩,早就木已成舟。許驚鴻一介翩翩嘉公子,紳士周到,又體貼溫柔,正是天下女子心儀的白馬王子形象,陸小姐原本就聽閨蜜傳說許家二少是個靠不住的二世祖,不務正業還喜歡玩男人,心裡暗自不滿父親的安排,卻因為一向性格軟弱而敢怒不敢言,如今不想赴約的竟是許驚鴻,坊間流傳他與他那個不成器的弟弟是雲泥之差,自然霎時便一見傾心,不做他求。
李銘雖不知這兄弟倆間的商議,可這突然改變的風向還是有些令人生疑,他試探著問過許驚濤,也沒問出什麼一二三來,李銘暗自揣測,許驚濤說過許驚鴻是早就決定了接受娶妻生子的人生的,如今也到了將近而立的年紀,確實也該著手計劃了,這樣說來,許驚鴻和李昕之間,的確是自己多慮了。
近些年裡電影市場萎縮,電視劇市場卻泡沫性地擴張,每年都有成百上千部電視劇被拍攝出來,雖然最後真正能在電視上呈現出來的少之又少。影視城裡劇組扎推,這邊漢唐,那邊國民,各個年代的人物穿梭其中,像是進入了一個時空混亂的世界。撞劇時有發生,演員之間也更是時常可以在不同劇組碰到熟人朋友。李銘今年已經是第二次來影視城,對這裡的地勢也算是熟悉了,收工以後在他吃慣了的一家飯館吃飯,不想竟巧的很遇到了同樣在此拍戲的清河,長髮青劍,白衣勝雪,卻半張臉都被一副大得誇張的蛤蟆鏡給遮住,不是他與清河熟識,差點都沒認出來。
清河見到他也是很高興,喊他拼一張桌子一起吃飯,兩個人各自忙於工作,也有好一陣子沒有見過,自從清河離開海曼自己成立了工作室,接工作大都按照自己的意願,不求量而求精,遇不到心儀的劇本,就寧可停了工作,反正有趙馭寒肯砸錢支援這個工作室的運作,清河吃大戶不心疼,從不給自討苦吃的趙總省錢,這樣一來倒清閒了不少,也恰巧合了趙馭寒的意,能換得美人時常在側相陪,他的錢花得也大方。
兩人點了幾個菜,在臨窗的桌上吃飯,順便聊聊各自的近況,圈裡的新聞。“對了,問個八卦,聽說許驚鴻和陸珊好上了?”“嗯。”“我還聽說,”清河從墨鏡上方露出眼睛,壓低了聲線嬉笑地問,“原本是打算介紹給阿濤的,被他半道截去了?”李銘停了筷子,有些驚訝,“這你怎麼也知道了?”清河大笑,“趙馭寒那個渣滓,別的好處沒有,就是訊息靈通還有點用處。”李銘陪著笑了笑,“我原來以為鴻哥是為了幫驚濤解圍,可是這些日子看起來,又覺得他是認真跟陸小姐交往的。”“陸珊我見過一次,看起來挺內向的,也不在社交圈混,可能許驚鴻覺得這樣的娶回去比較放心,而且陸珊是陸家的獨生女兒,說得難聽點,將來陸家的家業還不都是留給她的,陸老頭挖空心思想打許氏的主意,打來打去,還不都是替許家打的江山?”“董事長似乎對他們交往不是很滿意,還不一定能成呢。”“成不成都是那麼回事,對許驚鴻來說這個不成下一個也是一樣,反正都是政治聯姻,沒什麼區別,只是許老爺子把家世顏面看得太重了。”清河搖搖頭,“你呀,也警醒一點,有這一次說不定就有下一次,早點跟阿濤商量商量對策,這次有許驚鴻給擋過去了,下次不能再讓他來搶一次人吧?”“嗯,我知道了。”李銘含糊地應著,低下頭往嘴裡送了一大口米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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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昕所在的傳媒大學;每年春學期都有辦一次面向社會的校園藝術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