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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啊?”

於阿大不卑不亢,道:“啟稟道長,家師嚴命弟子,不得在江湖上洩漏了他老人家的名號,在下不敢不遵師命。”

江湖各門各派,多有怪僻之人,不許弟子洩漏師承,也是江湖一種規矩。玄貞道長“哈哈”一笑,道:“是貧道失言了。”

卻又在挖空心思,忖道:“這個於阿大大有蹊蹺,武功雜博而又精純,看不出真正的武功家數。這等年紀,委實難得。名字卻又奇怪,叫甚麼‘於阿大’,古今往來,有武林高手取這等俗氣之極的名字的麼?”

百思不得其解,便悄悄地向韋小寶使了個眼色,韋小寶心裡罵道:“老雜毛,吃醋了麼?”卻還是向玄貞道長走了過來。

因有外人在場,玄貞道長便不稱呼韋小寶在天地會中的職銜了,笑道:“韋兄弟,聽說你神行百變的功夫大有精進,老哥哥倒想討教幾招。”

韋小寶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笑道:“道長,請指教罷。”

話音剛落,身子一扭,已然滑行出了數武。玄貞道長喝道:“果然好俊寶夫。小心了,貧道趕上去啦。”

身形晃處,已緊跟其後。

韋小寶施展“神行百變”的絕技,雖不過是得些皮毛,卻也威力無窮。玄貞道長則全神貫注,施展絕頂輕功,緊追不捨。

不一會兒,玄貞道長相跟著韋小寶進入了山坡上唯一的小樹林。可是,他的眼前,卻失去了韋小寶的蹤跡。正在疑惑間,忽然聽得一棵樹上,韋小寶招呼道:“道長,上來埃”

玄貞道長抬頭一看。韋小寶騎在一棵樹的樹權上。那樹不大,樹杈上坐了一人,已然壓得有點兒彎腰曲背了,玄貞道長卻如何上去?

玄貞道長笑道:“韋香主考較屬下麼?”

一個“旱地拔蔥”,身形躍起,人已穩穩地坐在了韋小寶身邊的一根樹枝上了。那樹枝更細小,只有鳥蛋一般粗細。玄貞道長的高大身軀,將它壓得顫顫巍危

韋小寶讚道:“道長的輕功,果然了得。”玄貞道長自負地一笑。

韋小寶又道:“道長,你有甚麼話要對我說麼?這棵樹雖小,卻是極高,俗話說站得高望得遠,沒有人偷聽咱們說話的。”

玄貞道長微笑道:“香主真是冰雪聰明。香主,你那個義弟是做甚麼的?”

韋小寶心道:“三弟是御前侍衛,這個卻是不能同玄貞老雜毛說的。”便道:“他是我在上次回京城的道上結識的,在江湖上做些妙手空空的沒本錢的生意。”

“妙手空空”在江湖“切口”(暗語)中,是專指扒手一類的小偷小摸的人。玄貞道長道:“不對,憑他的武功,便做一派掌門,也遊刃有餘,怎麼能做小賊?小賊中哪有這等不凡的身手?韋小寶撒謊歷來極有分寸,哪能教玄貞道長抓住這麼大的漏洞?便道:“也不怪道長疑心,便是我,當時也是這樣想的。不過,於阿大同我說,他師父是當世武林的一個世外高人,行為怪僻,不許他加入甚麼門派。他自小在一個名山中隨師學藝,後來師父死了,只得自己出來謀生。他不敢違了師尊遺訓,又無法找到生計,便只得以偷盜為生了。不過,他說他以這等高明的武功去做小賊,正像道長你所說的那樣,遊刃有魚(餘)有蝦的,一次也沒失手。”

玄貞道長又問道:“你怎麼與他結拜為兄弟的?”

韋小寶道:“說來話長。”他撒謊時,若是臨時編不出來了,便以“說來話長”之類的話搪塞,以贏得時間。

果然,這麼一拖延,肚子裡便出了詞兒,嘻嘻笑道:“你別看他武功又出神又入化的,他老弟與老兄我倒有同一嗜好,道長,你猜是甚麼?”玄貞道長心道:“不是賭錢,就是玩女人,還能有甚麼?”心裡這樣想,嘴上卻是沒好意思說出來。

韋小寶道:“他武功雖好,賭錢卻是笨得緊,是個‘羊牯’,只輸沒贏,輸了卻又耍賴。正巧在一家賭場裡遇到了我,道長知道的,我韋小寶賭錢是專門捉‘羊牯”的,是也不是?”玄貞道長微笑道:“於阿大輸了又沒錢,便將自已賣與你了?”

韋小寶故作驚奇,道:“道長,你怎麼知道的?敢情你當時也在那家賭場麼?”

玄貞道長道:“我是瞎猜的。”心裡道:“你嗜賭如命,只有你這個小流氓,才能做出這等稀奇古怪的事兒來。”

他自認聰明,卻不知自己已經著了韋小寶的道兒了。

韋小寶道:“道長神機妙算,賽過諸葛之亮。我一注下了一萬,他老弟卻是身無分文,便將自己抵押了一萬兩銀子。不用說,是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