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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葬禮結束後,杜家兄弟疲憊地回到家中,準備著手整理杜老爺子的遺物,同時杜其琛拿來戴立整理完的賬目進行比對確認,這一看,生生把杜其琛驚出一身冷汗。

“這是怎麼回事!?”

杜其琛抓著賬本,怒氣衝衝地對著戴立大吼大叫。

戴立自從杜家遭逢變故後,便住了進來,而杜家兄弟也預設了這一點——少了一個人的杜家,顯得格外的清冷,這讓他們心照不宣地接受戴立搬進來住的做法。

杜其琛信任戴立,所以當他發現戴立揹著他們,把杜家名下所剩無幾的份額收購到他自己名下時,那種憤怒是深刻的,不可名狀。

戴立自有他的一番說辭:“杜家已經淪落為人人可欺的羔羊,被人收購是遲早的事。肥水不流外人田,戴某為杜老爺子的事可算是仁至義盡,收取這些小利對你我都是好事,大少爺何必發這麼大的火呢。”

“你不該擅自轉移杜家的資產,你沒有這個權力!”

“吃下去的肉,吐不出來的。我不是聖人,既然付出就一定要有相應的回報。當初杜老爺子許我在上海灘上的資助,戴某隻不過兌現罷了。”

“你、你給我滾出去!不準再踏進杜家大門一步!”

杜其琛不想再和他多言。他沒有記住杜老爺子的話,錯信對方。走到今天這一步,他只能和對方打官司,爭取早日把杜家的資產要回來。

杜月生在外奔波,託生意圈內的幾個熟人幫忙,但是一無所獲。回來後又聽說了這件事,他幾乎要生出心灰意懶的念頭,幾經掙扎,他還是堅定地站在兄長這邊,和戴立打起了官司。

打官司需要耗費大量的財力物力人力,而且拖的時間也很長,雙方都希望速戰速決,於是在幾次的針鋒相對後最終達成調解合意——位於香港的那家貿易公司仍歸杜家所有;分散在全國各地的剩餘資產,雙方四六分,戴立分得六成,理由是他為杜家投入的財力精力,有資格獲得這份利益。

雙方在調解書上籤了字,各自走出大門。

分別前,杜月生神色複雜地看了眼戴立,低聲問他:“走到這一步,到底是誰的錯?”

戴立正把調解書塞入西裝口袋裡,聽到杜月生的提問,他飛快地抬頭看向對方——杜月生的神色憔悴了許多,卻依然無損於他俊美的外表——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戴立說道:“沒有誰對誰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杜老弟,我只是來拿走我應得的那部分,杜家走上末路也不是我想看到的……以後若有困難,還可以來找我。告辭。”

杜月生望著戴立大步離開的背影,直到他上了小汽車,絕塵而去,他才惆悵的收回目光——也許,他和戴立之間那曾經無比熱烈,卻實屬荒唐的孽緣到此該畫上個句號了吧——杜月生轉身回到他哥的身邊,等待一起回家。

第三十章

杜家被進一步的瓜分,對杜家兄弟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

戴立以如此低廉的價格收購去的那些份額,如今越發顯得彌足珍貴。杜月生有心去求對方稍施援手,但被杜其琛攔住不准他去。

“寧可餓死,也不要他的施捨。”

杜月生不忍拂了兄長的意,因為他明白杜其琛是怎樣一個心高氣傲的人,受了此等的挫折和背叛,只會讓他的意志更加堅定。

而戴立得了杜家的份額後,很快在上海灘的西面購置了一套二層樓的漂亮洋房,作為據點,準備全力開拓內陸的生意。

杜其琛每日早出晚歸,在他堅持不懈的努力下,中央銀行的孔經理終於鬆口,答應借他一筆貸款用作流轉資金。而杜月生這邊,則去了趟香港,把貿易公司的所有盈利額轉到上海,以維持這邊幾家店鋪的正常運營。

在杜家兄弟沒日沒夜的奮戰下,杜家的生意逐漸有了起色,事情似乎在轉向好的一面。

這年的五月,不似往昔的花香飄萬里,翠意臥群山。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卸不下冬裝,口中抱怨著春天遲遲不肯來。

杜其琛帶著一身的風霜回到家裡,脫下外套往後倒進沙發裡。杜月生泡了壺熱茶,倒了一杯遞給他。

“哥,孔經理那邊還是不肯鬆口?”

“不行。他說上面下來壓力,不準再借款給我們。”

“可是去年的借款我們都還清了啊!”

“和那些無關。”杜其琛喝了口熱茶,感覺身體恢復了些熱氣,他說道,“月生,我懷疑有人在背後惡意針對杜家,你說那人會是誰?”

杜月生看著他哥,毫不猶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