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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晃晃地跑到廚房裡。我把頭深深地埋在毯子裡面,不想再聽見同樣的談話。

“是啊。”查理打著呵欠說道。

他的聲音變了,他再次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變得更警覺,“哪裡?”他暫停了一下,“你確定在保留地外面?”另一陣短暫的停頓,“但是那裡會燒到什麼東西呢?”他的聲音聽起來既擔憂又迷惑,“瞧,我會打電話到那兒弄清楚的。”

我饒有興趣地聽著他撥電話號碼。

“嘿,比利,我是查理——很抱歉這麼早給你打電話……沒,她很好,她睡著了……謝謝,但是我打電話來不是為了這個。剛才斯坦利夫人給我打電話說她從二樓的窗戶看見海邊的懸崖上有火光,但是我真的不……哦!”突然他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帶著煩躁不安……或者說是憤怒。“那麼他們為什麼要那麼做呢?嗯哼,是嗎?”他諷刺地說道,“好吧,別給我道歉,是的,是的,只要確保火焰別擴散……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驚訝他們在這種天氣下還能把火點燃。”

查理猶豫了一下,接著勉強補充道:“謝謝你讓山姆和其他男孩子過來,你說得對——他們的確比我們更熟悉森林。是山姆找到她的,那麼,我欠你個人情……好的,我晚些時 候再跟你聯絡。”他贊成道,在掛電話之前聲音裡還帶著酸溜溜的味道。

查理拖著腳走回客廳時語無倫次地咕噥著什麼。

“出什麼事情了?”我問道。

他匆忙地跑到我身邊。

“對不起我吵醒你了,親愛的。”

“有東西著火了嗎?”

“沒什麼,”他安慰我說,“不過是懸崖上有篝火在燃燒。”

“篝火?”我問道,聲音裡沒有一點兒好奇,倒是有些疲憊。

查理皺了皺眉頭,“保留地的一些男孩子們吵吵鬧鬧的。”他解釋道。

“為什麼?”我遲鈍地問道。

我能猜出來他不想回答。他看著膝蓋下的地板,“他們在慶祝這個訊息。”他語氣挖苦地說道。只有一個我能想到的訊息,我盡力不要去想,接著這些片斷突然聯絡到一塊兒,“因為卡倫家離開了,”我輕聲說道,“拉普西的人不喜歡卡倫家族——我差點兒忘記這事兒了。”奎魯特印第安人對“冰冷的人”有他們自己的迷信,他們認為飲血的人是他們部落的敵人,正如他們有大洪水和狼人祖先的傳說一樣。對他們大多數人而言,這只不過是故事,民間傳說罷了,只有很少的人相信這些。查理的好朋友比利·布萊克就相信,儘管雅各布,他自己的兒子認為這只不過是些無聊的迷信罷了。比利曾經提醒過我離卡倫家的人遠一點…。這個名字激起了我內心的某種東西,它開始向上爬暴露在外面,那是我不想面對的東西。

“無稽之談!”查理不以為然氣憤地說道。

我們默不做聲地坐了一會兒,窗外的天空不再那麼黑暗了,大雨過後的某個地方,太陽開始升起了。

“貝拉?”查理問道。

我不安地看著他。

“他把你一個人留在森林裡?”查理猜測道。

我轉移了他的問題:“你怎麼知道到哪裡去找我啊?”我的思想避開無法避免的意識,現在它步步為營,迅速地向我逼近。

“你的留言條。”查理驚訝地回答道。他把手伸進牛仔褲背後的口袋裡,拉出一張破爛的紙條。紙條很髒,很潮溼,上面佈滿經過多次開啟,折起來的褶皺。他再次開啟紙條,把它當成證據擺在我面前。潦草的字跡顯然很接近我的。和愛德華一起出去走走,在小道那邊,紙條上這樣寫著,很快就回來,貝字。

“當你還沒有回來的時候,我給卡倫家打了電話,沒人接,”查理低聲地說道,“接著我給醫院打電話,傑蘭迪醫生告訴我卡萊爾走了。”

“他們去哪兒了?”我輕聲問道。

他盯著我:“難道愛德華沒有告訴你嗎?”

我畏縮地搖搖頭。聽見他的名字把那個在我體內爬行的東西釋放出來了——那種令我震驚不已的痛苦一下把我擊垮,使我不能呼吸。

查理懷疑地看著我,回答道:“卡萊爾在洛杉磯的一家大醫院接到一份工作,我猜他們在他身上砸了很多錢。”

陽光明媚的洛杉磯。他們實際上最不會去的地方。我想起了我做的那面鏡子的噩夢……明亮的陽光灑落在他的面板上——一想到他的臉龐,劇烈的痛苦就向我侵襲而來。

“我想知道愛德華是否把你一個人留在樹林裡中。”查理堅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