楉冰捻了捻碎布上的血,指腹上蹭到了一些,血跡還很新,這樣看來,蘇絮還沒走多久。
幸好沒有撤掉蘇絮院子和花街的符咒陷阱,如果他去了那裡被困住,一定沒有力氣再掙脫。
楉冰這麼想著,在酒樓的雅間內徘徊,發現給蘇絮充飢的食物和茶水、五香糕混在一起,散落一地,像是有人匆匆離開時被撞到的。
這麼急,去哪兒?
楉冰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和夏知秋一找,果然,花街和蘇絮自己的院子完全沒有半點他來過的痕跡。
“料到我會在這裡布陷阱,所以避開不來麼……”
楉冰有時候覺得,蘇絮和自己的思考方式很像,才能經常猜到對方的想法,有時候太像了便會變得難纏,動腦子也是很累的好嗎?
若他們現在不是站在對立面,蘇絮和她應該會成為知己,一起忽悠別人還很來勁的那種。
夜晚,兩人站在蘇絮的小破院裡,有點不知所措了。
夏知秋晚飯沒吃,這會兒啃個蘋果填填肚子,“要是你那盤五香糕沒放真言丹的話,我就能撿起來吃了,好餓。”
五香糕?
楉冰想起那盤被打翻了的點心,散落在地上,特別浪費。
可是,好像還有什麼不太對……那盤點心,原本有那麼少嗎?!
楉冰一個抖機靈,連忙順著這條線往下想。
蘇絮拿走了一些五香糕……五香糕裡有真言丹……
他想給誰吃真言丹?在這個家中,誰那裡有讓他想知道的秘密?
末了,楉冰才沉聲道。
“……走,去找蘇畢天!”
……
蘇家主院,蘇畢天回到這裡的時候一片漆黑,那些平日裡侍僕們會點起來的燈都熄著,那麼大的院子裡一個人都沒有。
倒是自己住的廂房裡有幾盞暖燈亮起,才能勉強看清夜裡的事物。
蘇畢天也沒多想,覺著肯定是被自己贖回後安置在府上的哪個青樓花魁做的小心思,爬上他的床在等他呢!
一想到美人在塌,蘇畢天身上的邪火就噌噌往下竄,這幾天崑崙的兩個小毛孩在這,也不好出去找他的那些外室,他可要好好感受一下軟玉在懷的滋味兒。
不知是哪個姑娘?青竹,還是夕霧?
蘇畢天那麼想著,嘿嘿笑了兩聲,輕輕推開門,連道貌岸然都不裝了,進去就開始脫外袍。
一邊脫還一邊找人,外邊沒有,那就是在床上了?蘇畢天想,夠直接,對他的胃口!
就是這屋子裡的味道怪怪的,怎麼有股淡淡的血味兒?
“老爺我可是餓了好幾天呢,美人兒,把我喂喂飽吧!”蘇畢天說著淫言穢語,向內臥的床靠近。
結果拉開床紗,看到的不是美人,而是滿身血痕的蘇絮!
“你……!”蘇畢天衣服都脫了,結果看到的是他兒子,氣得要罵人。
然後就被蘇絮猝不及防地塞了一嘴的丹藥,死死地按在床上,扇了好幾個巴掌,牙齒都嗑掉了一顆,血水順著嘴角流出,沾在發腫的臉上。
蘇畢天好歹也是元嬰期的修士,竟然在這個所有人都知道不成器的兒子面前這幅德行,惱羞成怒,想著直接下狠手把這個沒用的兒子殺了算了!
可靈力才運轉了一瞬,蘇畢天就感覺渾身發軟像灘泥一樣,一點力氣都沒有,手臂爬都爬不起來,徹底癱在了床上。
“你……你給我吃了什麼!”臉上的肌肉也鬆弛下來,咬字不是很清楚,但還能說話。
“沒什麼,軟骨丹而已,一用靈力,能讓你在床上躺三天三夜,”蘇絮撥開額前的捲毛,靠在床欄上,似笑非笑地看著蘇畢天。
看得蘇畢天心裡冒出了寒氣,彷彿自己是一隻待宰的畜生,生死都不能預料。
“你想幹什麼?!”
“你不是很喜歡在那些在床榻上的事嗎?我幫你好好躺著,你還要謝我呢!”蘇絮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包,攤開,裡面裝了幾塊五香糕。
“你不是餓了嗎?來,美人我親自餵你。”蘇絮拿了塊五香糕就要往蘇畢天嘴裡送。
蘇畢天當然不肯吃,緊閉著嘴,可用不上力氣,蘇絮用大拇指一撬就掰開了,粗暴地把那包五香糕一塊塊全塞到蘇畢天嘴裡。
然後掐著他血緣上父親的脖子,強迫蘇畢天全部嚥下去。
蘇畢天被噎得直翻白眼,差點直接暴斃,不停地咳嗽,點心渣子噴了滿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