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迷們一陣尖叫,磨刀霍霍準備開始追星。演唱會至此總算順利落幕,歌迷們井然有序地走出會場,身為主辦單位的丘靜書,欣慰之餘也得幫忙維持散場秩序,因而顯得相當忙碌。
“請問丘小姐,剛剛尹先生在臺上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他第一次彈的那首歌是不是送給你的?”
丘靜書歌迷還沒疏散完,記者便一擁而上,把出口整個堵住。
“這些問題你們應該自己去問尹先生,不該問我。”丘靜書不愧是搞公關的,即使莫名其妙被圍攻,依然能保持微笑,從容應對。
“但外傳你們是男女朋友,那首歌理所當然就是送給你的。”她想打太極拳,但記者們個個可都是蛇形刁手,她躲到哪裡,他們就纏到哪裡。
“沒這回事。”丘靜書否認得緊。“我們只是事業上的合作伙伴,不牽涉到私人感情,我更不可能是尹先生愛慕的物件。”
“那你如何解釋這份報導?”丘靜書越是抵賴,記者越是不輕易放過她,況且他們手上還有物證。
記者們手上的“物證”,是一份簡陋的刊物。那是他們尚就讀於大學時,在一次獲得全國性辯論比賽冠軍獎盃後,接受校刊記者訪問所留下的訪問稿,裡面提及他們之間耐人尋味的曖昧關係,並附有親密合照做為證據,她想賴也賴不掉。
“那是校刊記者弄錯,我們根本不是這種關係。”該死,都是他故意摟住她的肩膀,當時差點沒把她嚇死,多年後又快把她害死,昊徵那個混蛋。
“是嗎?”記者低頭看手上的校刊影印本,怎麼看都不像她說的那麼純潔。
“我們真的只是學長和學妹的關係。”到底是誰把當年的校刊影印分送記者,害她百口莫辯。
“可是上面不是這麼寫的,上面寫道……”
一群記者發揮通天本事,定要從辯論皇后的口中套出真相。丘靜書即使身經百戰,也難以快速脫身,因此略顯慌亂……
“喂,你就真的這麼丟下靜書不管嗎?”項衍和大批工作人員,包括尹昊徵和斯若寧正要離去,不期然看見丘靜書被大批記者團團圍住,每位記者手上還拿著一份校刊影印本,便知道又是尹昊徵搞的鬼,遂不忍心的問。
“沒問題,她會應付得很好,不必擔心。”就當是這次惡作劇的小小懲罰,無傷大雅。
尹昊徵一點出手相救的意思也沒有。
“真的嗎?”斯若寧的脖子伸得老長,一臉狐疑。“我看她都快被記者淹沒了……”
“她只比你老婆矮了兩公分,誰能淹得了她?”尹昊徵一點也不擔心。“我們走吧!我預計再過一個鐘頭,她就會殺到公司來找我算賬。”他可要好好端坐在辦公椅上應付她這位大小姐,防止她氣過頭。
“說得也是。”靜書的脾氣疾如風又烈如火,要不了多久就會燒到他們,得快趁著她還沒發現的時候潛逃才行。
一行人決定發揮大難來臨各自逃的本事,回家抱老婆的抱老婆、親未婚妻的親未婚妻,至於惹出事端的尹昊徵,則是把他推上火線就行,反正他也很樂意做炮灰。
記者忙著從丘靜書口中套出真相,連項衍一行人跑了都沒有發現到,只是一再追問他們兩個究竟是不是一對戀人?
“蹬蹬蹬蹬……”
空無一人的走廊,傳出高跟鞋用力踩地板的聲音。
偌大的公司只剩總經理室的燈光還亮著,不難猜想這腳步必是朝這個方向前進,丘靜書來找尹昊徵算賬了。
“尹昊徵,這是什麼?”她大小姐一踏進辦公室,便怒氣衝衝地將校刊影印件丟在他的辦公桌上興師問罪。
尹昊徵停下筆,抬頭興味盎然地看著丘靜書。
“今天不再叫我學長了?”真稀奇,她不是最愛這個稱呼?
“少廢話。”她氣得臉色漲紅,一副快腦中風的樣子。“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問題?”他拿起校刊影印件晃了兩下。“你是指這玩意兒嗎?很令人懷念吧!”
“懷念個頭!”可惡的男人。“你幹嘛把這個東西發給記者,是故意想讓我難堪嗎?”
“原來和我在一起,讓你很難堪啊!”真傷他的心。
“我們什麼時候在一起了?”淨說些風涼話。“你明明知道這上面的報導都不是真的,還故意發給記者,到底是何居心?”
“怎麼你也認為這不是真的,讓我好傷心。”尹昊徵放下筆,打量丘靜書,她看起來快氣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