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拍手,嗆然龍吟,從他右手衣袖之中,飛出一道亮銀般的寒螭劍出匣,正待縱身欺去。
突聽耳邊響起一個極細的聲音說道:“慢點,你知道要如何才能救下冰兒麼?”
謝少安聽的不覺一怔,他沒聽出這說話的是誰?但他聽出對方口氣,是友非敵,這就抬頭道:“在下想攻他一招試試。”
那人道:“不行,他外號魔劍,劍上造詣,勝你何止十倍?攻他決難討好,但你也不妨一試咳,我說的不妨一試,實是冒險之事,記住,你第一步,可發劍攻他左側,這一劍必須全力擊出,以最凌厲的招式攻他,但等他左手劃出之時,你必須以最快身法,一個飛旋,避開他的劍勢。
我說的劍勢,並不是真劍,也許只是他兩個指頭,但你千萬不能和他接觸,同時以極快身法,用寒螭劍斬他左手衣袖,再迅快退開,知道麼?”
謝少安突然欣喜的道:“你老人家是師父?”
那人道:“快去,再遲就來不及了。”
謝少安聽師父這般說法,心知冰兒一定情勢危急,一時不敢多問,立即雙足一頓,身形撲縱而起。手中寒螭劍,在飛身撲起之際,接連幾個圈,飛灑出七道劍光,一齊朝黃衣怪人左側攻去。這一招劍氣寒光,如電擊雷轟,劍勢之強,速度之快,真是凌厲罕匹!
黃衣怪人發現冰兒使的“紫氣神功”,正是自己“庚金真氣”的剋星,心頭又驚又怒,不覺的勾起他昔年逞強之習,猛地向天吸了口氣,第四次運轉真氣,再次加強內力,全力朝衣袖上注去之際!
突然發覺謝少安縱身發劍,七道劍光,同時投射而來,心頭不禁暗暗震驚,忖道:“這雙少年男女,年事不大,一身武學,那會這般精湛,他使的明明是‘天山七劍’,卻居然在一招中使出!”
心念一動,根本連頭也沒回,左手隨手朝謝少安襲來的劍光劃去!
他練劍數十年,劍上功力之深,便超過他的“庚金真氣”,隨著他一劃之勢,劍氣迸發,一大片寒森貶骨,鋒利如刀的冷風,席捲而出。
謝少安早已得到師父的指示,身形一旋,閃電般朝右旋出,揮手一劍,向黃衣怪人袖角上斬落。
須知黃衣怪人這袍袖上,此時凝注了十二成真力,這一斬之勢,若是普通刀劍非被震飛不可。但謝少安手中是一柄斬金截鐵,切玉斷石的利器,縱然袖用上凝注真氣,劍光過處,但聽劃然一聲,響若裂帛,黃衣怪人袍袖已被寒螭劍削斷!
黃衣怪人不由勃然大怒,厲喝一聲道:“好小子!”
身子跟著右轉,揮手一掌,朝謝少安擊了過來。一團凌厲得像奔雷般的罡風,凌空劈擊而至!
謝少安急急往旁閃出,就在這時,但見兩道人影,疾然飛墜,正好放過謝少安,擋在黃衣怪人面前。
這兩人一個是瘦長清癯的青衣老人,一個是白髯藍袍老人。
黃衣怪人一見有人攔路,更是怒不可遏,大喝道:“爾等是誰?竟敢擋我去路!”
謝少安從旁閃出,聽到黃衣怪人的喝聲,忍不住回頭看去。
這一瞧,便已認出那青衣老更正是自己師傅天山神劍葛維樸,藍袍老人則是冰兒的義父鐵舟老人。
心中不覺一喜,正要上前拜見,瞥見冰兒自己搖了兩搖,往後便倒,一時無暇多想,急急縱身撲了過去。
葛維樸和鐵舟老人面對黃衣怪人,微微一笑,拱手道:“兄弟葛維樸,這位杜兄,自號鐵舟老人。”
黃衣怪人雙目一凝,冷冷說道:“你就是天山神劍?”
葛維樸道:“不敢,那只是武林朋友抬舉,兄弟怎敢以神劍自居?”
黃衣怪人冷嘿一聲道:“你知道老夫是誰麼?”
葛維樸淡然一笑道:“如果兄弟豬的不錯,閣下當是昔年名聞武林的魔劍雷老哥,不知對是不對?”
黃衣怪人大笑一聲道:“看來江湖上倒還沒有把老夫忘記。”說到這裡,忽然目注葛維樸,說道:“你叫神劍,老夫叫魔劍,遠在五十年前,老夫就想找你試試,焉知直到五十年後的今天,咱們才遇上,來,老夫就領教你的神劍,究竟如何神法?”
葛維樸道:“兄弟方才說過,那是武林同道抬愛,胡亂替兄弟叫的,兄弟從不敢自居神劍。”
魔劍霍鈞大笑道:“旁人這樣叫你,已經叫了幾十年,你就是神劍,這和人家叫老夫魔劍,老夫從不承認自己是魔,但人家叫我魔,我不魔也得魔。神劍自然是正,魔劍自然是邪,咱們早就該分個高下,看看是神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