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容娡看不懂的情緒。
良久之後,他收回視線,極輕的說了一句:“我對謝氏有愧。”
室內的氣氛莫名沉重起來。
容娡垂著眼簾,輕手輕腳地包紮好他的傷口,沒有再說話。
謝玹卻在她處理完傷口後,伸手扣住她的後頸,用力吻住她的唇,青筋凸起的手摩挲著她纖細的頸側。
“姣姣心疼我……我很歡喜。”
不枉他分明能躲開那刺客的劍,卻有意沒有躲開,留了點輕傷。
他想讓她心疼他。
驚喜
窗外濛濛的雨汽, 在唇瓣的輾轉廝磨間,彷彿穿透木質的窗欞,在謝玹的臉上暈開薄薄的一層, 氤氳了他清峻的眉眼。
容娡不自覺地屏息。
她的耳邊,迴盪著落雨聲與謝玹的呼吸聲。
分明是很輕微的聲響, 可在她聽來卻莫名震耳欲聾, 震得她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動。
在兩人的唇瓣分開時, 她眨了眨眼, 小聲又認真的說:“你是才知曉我會心疼嗎?我一直都心疼你。”
謝玹單手撐著額頭, 很愉悅的笑了。
容娡瞥了眼他的傷處, 心有餘悸的重複:“日後莫要讓自己受傷了, 你會疼,我也會很心疼、很心疼。”
她的語氣很認真。
謝玹抬眼望向她,忽然不笑了。
沉默一瞬,他垂下眼簾,極低的、許諾般應下:“好。”
居室內安靜下來,唯餘簷下雨聲淅瀝。
容娡看著謝玹,總覺得此時的他有些奇怪。
方要細問長君夫人為何要對他出手, 她忽然發現, 許是因為受傷失血, 謝玹的面龐顯得蒼白如紙,沒有半點血氣, 心裡頓時很不是滋味。
謝玹從來不是個善於訴苦的人。
她一直都很清楚這一點。
很多事情——譬如這次長君夫人謀劃的刺殺, 他會選擇壓在心底, 獨自一人思索解決之策。
其中苦楚, 絕不會向旁人吐露半分。
從前朝太子,到謝氏未來的掌權人, 再到如今……
他一路走來,必然經歷了數不勝數的艱辛。
所以有時候,容娡雖然好奇他身上的謎團,但也很清楚,若她問起,謝玹多半會輕飄飄的帶過。
箇中滋味,旁人很難切身體會。
昨夜謝玹怕是一夜未眠,容娡猶豫了一會兒,沒有再出聲,安靜的陪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