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的事,交給爹爹就行了。這髮釵從哪兒拿的,就得從哪兒還回去。”
陸萱萱小臉一沉,一字一頓地說:“不要。”
她正欲要繼續強調說這不是偷來的,然後便聽得一聲怒喝響起。
“好好的女娃,什麼不當,偏當小賊!”
竇天逸順著這聲音望過去,心想陸萱萱本事不小啊,聽這聲音,對方好像是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不過又一想,能被小女娃偷到東西,足見這人該有多馬虎。
竇天逸本想著向對方賠個禮道個歉,畢竟萱萱只是小女娃,只要態度誠懇,對方應該不會深究。可是當他抬眼望去。卻愣住了。
這個人他似乎在哪兒見過,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了。
而對方看到他以後,也愣住了,那驚訝的神色還更勝一籌。
竇天逸愣了好一陣,正欲開口問什麼。卻聽得那人咬牙切齒地開了口。
“竇天情?”他指著竇天逸。
竇天逸一聽。鬱悶地呼口氣,正欲糾正說他不是竇天情,可對方已經不給機會。二話不說,快步上前來,疾風驟雨地和他動起了手。
陸萱萱倒也不害怕著急,而是優哉遊哉地走到一旁去,百無聊賴地觀戰。這樣的事情她已經司空見慣了,從來就沒有人能傷到爹爹,她也絲毫不必擔憂,只當是看場大戲。
鼓隆城西,容華客棧。
蕭容穿著水藍色繡蘭花的交領襦裙。青絲簡單自然地盤起來,一邊客氣地招呼客棧的客人,一邊走到門口去張望著,神色有些焦急。
“容夫人!”
一聲吆喝,將蕭容的目光吸引過來,她定睛一看。遂笑逐顏開。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薛掌櫃。”蕭容客氣地笑著,然後迎上去。
薛掌櫃長得珠圓玉潤,一雙媚眼兒勾來勾去,給人精明能幹的感覺。
薛掌櫃笑眯眯地走近來,瞟了瞟客棧裡。然後笑道:“這客棧生意還真是不錯,要是我那綢緞鋪子也有這麼紅火熱鬧就好了。”
蕭容彎眉一笑:“薛掌櫃的綢緞鋪子,做的都是富貴人家的生意,不求熱鬧,只求有貴客便是了。”
薛掌櫃也不再多做寒暄,又往裡面瞅了瞅,笑道:“容掌櫃不在嗎?我上回特地為他留了一匹上好的雲錦料子,總算做成了這件對衿褂子,還想著親手送去呢。”
蕭容這才瞅見薛掌櫃手中託著一件暗青色的褂子,那料子和做工都當屬上乘。
蕭容臉上一喜,忙笑道:“這怎麼好呢?薛掌櫃。”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薛掌櫃請進客棧裡去。
幾番寒暄,薛掌櫃有些慌神了,翻來覆去地瞅著客棧裡面,然後問:“怎麼不見容掌櫃?又出去了?”
蕭容別有深意地笑了笑,然後指指後院:“在後邊兒劈柴呢,薛掌櫃真要親手送去?”
薛掌櫃一聽,頓時樂了,連連點頭,再不同蕭容多講什麼,托起褂子就直往裡面竄。
意料之中地,被嚇得屁滾尿流地出來。
蕭容故作驚異地迎上去,扶著臉色發白的薛掌櫃,忙問怎麼回事。
薛掌櫃嚇得雙腳發顫,自知在眾人跟前失態,也不再多說什麼,留下褂子就匆匆離開了。
蕭容悶悶一笑,然後將褂子收了起來。
這薛掌櫃那點兒小心思,她豈會不懂?後院沒人劈柴,倒有一隻見了生人就開咬的惡犬。
蕭容本也想著將那隻惡犬早早打發了,省得嚇著客人,可這客棧的原主的卻偏說那是招財的,不能趕走。
打發走了薛掌櫃,蕭容又走到門口去張望,輕聲嘀咕著:“這次怎麼去了這麼久?”
正想著,忽然眉眼一舒,因著她遠遠地瞧見了那一個熟悉的面容。
瞧蕭容這麼緊張地在門口張望,穆卿也知道這回的確是回得晚了,不待蕭容出口質問,他就神秘一笑,說道:“猜猜我見到了誰?”
蕭容望過去,瞧見一個水靈可愛的女娃,而她身旁的男子,不就是竇天逸?
“二二少爺?”蕭容低低喚了一聲,然後錯愕地望向穆卿,欲要得到一個解釋。
穆卿卻依然是不鹹不淡地笑著,並不打算給出解釋。
蕭容領著竇天逸和陸萱萱回到房中坐下,沏上茶。這才知道,原來竇天逸還是暴露了身份,陸雲霜一時間無法接受,便扔下這父女二人,不辭而別了。
蕭容看著陸萱萱,眼睛圓溜溜地,又大又漂亮,那小模樣,越看越像陸雲霜